秦国县以下的行政组织采取三长制,规定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三长一般帮县衙核查户口,征收赋役,并办理一般民事诉讼等。
“呵呵,本县令刚上任,为何这位党长言之“盼来”二字?”冯雁好奇问道。
“大老爷,额们养滴牲畜吃不饱,都成皮包骨头咧,今年怕是不好卖咧!”
听到问话,毛县丞凑到一旁言道:
“大人,这两年粮食欠丰饲养牲畜的农户无粮喂养,因而哭诉。”
“为何不解决?”冯雁冷眼看向毛县丞。
毛县丞看着冯雁冷峻的目光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这位县令年纪不大,戾气倒是很重。
“大人,徐县令曾向京兆尹府求助,但只要来五百石粮食,这些粮草远不及救助贫困人家,更遑论饲养牲畜所需。”
冯雁对毛县丞的言语半信半疑,思索片刻便有了之意,开口笑道:
“诸位乡民,大家不要担心,明日便会有人来购买家畜。”
“大老爷此言当真?”
“当然,本县令言出必行,诸位在家中等候便是。”
“青天大老爷啊……呜呜……”众乡民再次拜倒在地。
冯雁实在不习惯这种礼节,遂告辞而去。
众人越往北走,地势愈发高了起来,走了五里之地,只见不少树林渐渐浓密,远处更有大山耸立,显得气势磅礴。
冯雁到了山脚遂下马爬山而去,众官吏无奈只得相随其后。
“此山叫什么名字?”冯雁捡起一块石头问道。
“此山为北仲山、往东一些为嵯峨山。”悉主簿殷勤说道。
“好像是石灰岩,可以烧制石灰和水泥。”冯雁喃喃自语。
又往山上爬行了一会,众官吏不由叫苦连天,冯雁看在眼里心中不觉有些恼怒,但还是轻缓语气问道:
“你等可来过此处?”
众人不明就里,据实答道:
“禀大人,未曾来过。”
“哼!作为一县之父母官竟不曾实地考察?你等全部罚俸半年!”
众官吏听到此话,不顾山石硌腿,皆跪下哭嚷道:
“大人,莫说罚俸半年,就是罚俸一个月,家中妻儿就要饿肚子了。”
“是啊大人,泾阳县不比相邻之县,属最为贫困之县。我等小小官吏俸禄极低,如果罚去半年收入,日子就没法过了!”
“大人见谅,日后我等多走访百姓便是,还是不要罚没俸禄了。”
……众官员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向冯雁不断诉苦。
对这些诉苦之声冯雁根本不以为意,天下几乎无官不贪,哪有罚去半年俸禄就过不下去的道理。
“你等不必多言,下次再有疏忽之处,定不轻饶!”冯雁语气坚定道。
众官吏哀叹一声不敢再多言。
考察完毕天色又暗了下来,冯雁只好让众人各自回家,而自己也回到了牧场。
将老梁、爷爷、刘袭、常青与左腾叫了过来,冯雁商量道:
“爷爷,咱们布帛甚多,不如换些家畜可好。”
“小铁子,你为何有此想法?”爷爷疑问道。
冯雁挠了挠头有些局促道:
“这个嘛……今日到泾阳县四处看了看,西侧之地不少乡民饲养家畜,但因为粮食不够,身上膘肉甚少不好售卖,咱们牧场每次都有剩饭倒掉太过可惜,正好可以喂食家畜。另外咱们也不缺粮食,不如养上一批骏马……”
冯雁话没说完,只听左二胖嘟囔道:
“冯二,别忘了咱们牧场里也有很多马匹和牲畜。”
“二胖子休要胡言,你说的牲畜只有几十头猪,几百号人每十日才能吃到一次肉食,你看看四哥瘦的都已经皮包骨头了。”常青不忿道。在山寨时,数常青与郭飞的食量最大,江湖人称:双料饭桶。
左腾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附和道:
“四哥言之有理,六弟,不如就按你说的换些家畜饲养吧。如此一来,每隔五日便能吃到肉食。”左腾吞了一下口水嬉笑道。
冯雁不屑地看了看左腾佯作严肃道:
“左二胖,以后要称呼二当家,一点长辈之序都没有。”
“我靠,当初拜把子时,我左二排行老五,在你之上!究竟谁乱了辈分?”左腾气呼呼地说着,同时圆脸也凑了过来。
冯雁嫌弃地推开胖脸,继续问道:
“各位,换取牲畜可用于渭水北岸一百亩土地的耕作,对了,咱们种植的土豆如何了?”冯雁说完,“蹭”地一下站起身便跑向那块种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