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王八盖子倒是不客气啊。”刘袭忿忿不平道,冯雁闻声笑了笑说道:
“就当纳税了。”
在晋国如果有人敢拦着,刘袭等人敢一巴掌招呼过去,但在秦国,不低调也不行啊!
进入城门,冯雁几人立即愣住了,只见城池里面道路宽敞、密林成荫、车水马龙、商铺密集,远处宫殿成群,鳞次栉比。好一派大型城池的景象,比之建康繁华数倍。
冯雁饶有兴趣的四处逛了逛,细细打量起来。
长安城面积约三十平公里,向路人打听得知,长安城有十二座城门和八条主要街道,最长的街道长二百余丈。城内的宫殿、贵族宅第、官署和宗庙等建筑约占全城面积的三分之二。宫殿集中在城池的中部和南部,有长乐宫、未央宫、桂宫、北宫和明光宫等。其中未央宫是从汉惠帝开始的许多皇帝的居住和处理朝政的地方,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宫殿之一。居民区分布在城北,划分为百多“闾里“(住宅坊)。在城市的西北角上,称为“长安九市”。在城西有面积广大的上林苑,苑内主要有昆明池、建章宫等。在城南有一组王莽时期建造的礼制建筑。汉长安城一改战国时期大小城相套的格局,把居民区、工商业区和宫殿区集中在一座城市里,后世的都城都沿用了这一构建体系统
渭水以南地区有章台宫、阿房宫为中心的建筑群等,整座都城均以市区为中心向外辐射,沿着渭水两岸绵延伸展。咸阳作为中国第一个统一的王朝都城其城市整体而已体现着秦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在许多方面都把战国以来的城市建设提升到一个空前的水平。既有庞大的宫殿群显示皇权的威严,又有壮观的市容市貌标示都城的地位;既有绝佳的自然地理环境作为人文景观的依托,又有营造的人文景观反衬自然景观的秀丽。
秦“每破诸侯,写仿其宫室,坐之咸阳北坂上。”写仿并非照搬,只是临摹其主体建筑的风格。秦宫建筑群的风格仍然体现了以秦文化为核心的意识形态立场,这才有了唐代诗人杜牧“秦王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漪罗”的诗句。
未央宫又无高门、武台、麒麟、凤凰、白虎、玉堂、金华之殿,独有前殿、曲台、渐台、选室、温室、承明耳”。《三辅黄图》说:“惠帝元年正月,初城长安城。”“明光宫,武帝太初四年起。”桂宫,“汉武帝造,周回十余里”。北宫,“高帝时制度草创,孝武增修之”。建章宫,“武帝太初元年,柏梁殿灾。粤巫勇之曰:粤俗有火灾,即复起大屋以压之。帝于是作建章宫”。“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长安城南。”汉长安城的营建经历了整个西汉时期。既然汉城的建设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与之相关的汉长安城规划思想也不是一次。
在汉城营建的第一个时期,从萧何主持长乐宫、未央宫、武库、太仓等的营建开始。《三辅黄图》说:“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同书又引《庙记》云:“未央宫有玄武、苍龙二阙、朱鸟堂。”玄武阙在宫北,简称北阙;苍龙阙在宫东,简称东阙。崔豹《古今注》卷上说:玄武阙画玄武,苍龙阙画苍龙。《史记正义》:“颜师古云:‘未央宫虽南向,而上书奏事谒见之徒皆诣北阙,公车司马亦在北焉。是则以北阙为正门,而又有东门、东阙,至于西南两面,无门阙矣。萧何初立未央宫,以厌胜之术理宜然乎?’”已透露出汉城建设与阴阳五行的关系。
《三辅黄图》曾言:“城南为南斗形,北为北斗形,至今人呼汉京城为斗城是也”。
可见,六朝时期已有“斗城”之称。与之相关的汉初先民之天文观念,《史记•天官书》有载:“北斗七星,所谓‘旋、玑、玉衡,以齐七政’。杓携龙角,衡殷南斗,魁枕参首”。从斗口开始,第一天枢、第二旋、第三玑、第四权合称为魁、第五衡、第六开阳、第七摇光合称为杓,总称为斗。南斗,即斗宿。又曰:“南斗为庙,其北建星。”斗星引申的社会政治意义《史记•天官书》里讲的也很明白:“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上述的“七政”也有相类的含义,即春、夏、秋、冬、天文、地理、人道,所以为政也。
北斗象征的中央居要、政通人和、长安久长的含义,与汉初当政的刘邦、吕太后、惠帝等政治集团的意愿相吻合。从长安城、长乐宫、未央宫的取名,南城墙安门、西安门、覆盎门的设置,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二是汉承秦制,以建亥之月(《夏历》十月)为岁首,刘邦入主咸阳时,正是十月份,此时北斗的斗柄正指向西北,合乎《歇冠子》所云“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斗柄运于上,事立于下”。所以,汉城北墙建成北斗形状,合乎星象,又合乎“非壮丽无以重威”的建城指导思想。三是惠帝“初城长安城”,也是元年正月,与上述条件相通。但是,北墙的建筑年代按《史记•吕太后本纪》索引引《汉宫阙疏》云:“四年,筑东面;五年,筑北面”。萧规曹随,继后为丞相的曹参,对萧何的“为法令约束,立宗庙社稷宫室县邑”,“举事无所变更,一遵萧何约束”。
北斗的“斗”在秦汉以前都是作为舀酒的用具,如《诗•小雅•大东》说:“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秦汉以后,一方面作为一个容量单位来使用,即龠、合、升、斗、斛也;另一方面仍继承了先秦时期的用途。如果舀酒之用转借为舀水之用,那么汉城北墙北斗之形的含义就更加令人深思。汉长安城的北墙和南墙呈“北斗”“南斗”之势,即有迁就地势和宫墙的客观原因,也含有阴阳天文术数的主观条件。班固《西都赋》所说:“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其宫室也,体象乎天地,经纬乎阴阳,据坤灵之正位,仿太紫之圆方。”
汉城平面图构成要素大多都是在武帝时期完成。具体而言,有三点。一是城的规模突破了城墙的限制,建章宫的落成,使得原有的安门大街中轴线作用失去意义,城市重心西移,以西安门、未央宫前殿、北阙、横门大街、横桥组成的中轴线趋于定型。伴随着布局模式的改变,新增的离宫别馆、亭台楼阁遍及汉城内外的空间区域。二是城市设计思想的变化,“象天”思想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神仙思想也浸透在城市设计规划当中。上林苑的昆明池象征着天河,牛郎织女分列池的两旁,成为“象天”思想的脚注。建章宫的神明台、太液池、凤阙及阊阖门、未央宫的柏梁台、上林苑的飞廉馆和桂观等都是神仙思想的最好见证。尤其是这两种思想演绎出来的城市建筑,更是名目繁多。如建章宫的玉堂、神明堂、天梁宫,北宫的神仙宫(寿宫),未央宫的麒麟殿、凤凰殿、白虎殿、寿安殿,以及太液池、昆明池中的鱼龙、奇禽、异兽之物均属其列。三是城市功能的完备,从战国时期军事防御为主的城市模式中解放出来。政治上的“重威”、市场功能的增强、交通的发达、文化的开放,使得汉长安城成为当时世界上的一个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