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冬风来,天气更加寒冷了起来,不过冯雁却热的满头大汗。
自己的人马已经学会一些号令了,但是别的军营也得冯雁去教。
前几日,冯雁组织一千五百将士进行了一次军阵演习,集结号一吹,三个五百人方队立即汇聚成一个大的方队;散开号令响起,方队立刻又变为三个方队;起床号响起,将士们就知道,小半柱香的时间后紧跟着就是出操号令;靠拢号响起,第一方队、第三方队立即会汇聚到第二方队两侧;发现敌情时,急促的号令便会提醒每支队伍做好防御;冲锋号响起,整支队伍便会义无反顾的手持兵器冲锋向前;而停止号令一吹,整支队伍又会勒紧马绳停止追击……
这次演习虽然只演练了十个号令,并且偶尔也会产生迟钝混乱的现象,但在谢玄与刘牢之眼里,却有大开眼界之感。二人莫不是大加赞赏,齐声感叹。
以前需要传令兵挨个传达战斗指令,现在简单了,只要号声一响,各个级别的头领都能听明白,也就能及时指挥属下统一行动,大大简化了传达的过程,更增快了行动的速度!
谢玄与刘牢之看到了号令的好处,于是二位头领急不可耐地要求普及到全营中。最近彭城等地的战事愈发吃紧了,说不定哪天就得奔赴前线。
冯雁将高衡、诸葛侃、何谦等参将所辖的全部头领集合在一起,挑选了几个会吹军号、会听军号的人统一为军中头领突击培训。
连着集训了三天,这些头领才渐渐熟悉了军号的指令,留下麴瞻等人继续培训,冯雁急忙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因为老罗来了,而且带着冯雁想要的不少材料。
一见面,老罗就抱怨不停:
“冯教头,上次竟派人将我等悄悄送往了幽州,实在不讲情义。”
“呵呵,对不住了。不过,这不是我下的命令,而是我的上司。”冯雁辩解道。
“不是你?是谢将军?”
“哎哟,这个可不能讲,否则就是犯上!军营里比不得外面,犯上可是大罪。”
“好吧,军号又打制了一些,还有你要的焰硝、硫磺等物。”老罗说着派人将东西都搬到了冯雁后营帐之处。
“怎么样,制冰成功了没有?”冯雁询问道。
“嘿嘿,冯教头真乃神人,此法非常管用,不过天气渐渐变寒了,制冰此刻倒是不急。不知冯教头还有什么好法子相告?”老罗又是那副满脸期待的神情。
“法子倒是有,待我研究一段时间定要请你帮忙。”
“太好了,冯教头不可食言啊。另外,将作大匠的事……”老罗贼心不死的试探道。
“嗨,别提了。有人欲加罪与我,保命还来不及呢。”冯雁晦气道。
“哦,何人如此大胆?罗某定将此贼子告上朝廷。”罗府监满脸通红的生气道。碰上这么个奇才,朝廷不善加利用反而欲加罪其身?老罗颇为不忿。
“哎,这个人你也惹不起啊。”
“是谁,请冯教头直言告之。”
“此人乃皇上的弟弟,小王爷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哼!我现在就去京城参他一本!”说完,老罗狠狠揪下两抹胡子转身走了。
看着老罗的背影,冯雁暗自好笑,“真是个急性子。”
同时,冯雁又在思量:“敢惹我,那就再拉几个仇恨给你!”
返回营帐,又细读了一下王羲之今日才来的信,小心收好后遂开始回信:
亲爱的书圣,信已收到。听闻右军大人品尝到了美酒,小子甚是欢心,只有右军大人这样的书圣才配得此酒。另,小子要向书圣拜别了,朝中有人诬告于我,陛下听信司马道子之谗言欲降罪小子,唯有远遁一途可走。望书圣珍重身体,切不可贪杯,美酒度数太高不适宜过量饮之。葡萄美酒每晚可饮一些利于疏通血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小子举杯遥祝书圣安康。再,我的黄庭经呢,小子如新婚燕尔的小娘子一般,早已望眼欲穿……
过了些时日,建康城晋隆商铺老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二当家,近日有廷尉大人王雅来到商铺购物,品尝了些许美酒后吐言:有一少府监罗茂入得朝中,向陛下狠参了一本,直指小王爷司马道子,说其误国误民。临行,赠与王雅大人一张太师椅…………”
冯雁读罢呵呵一乐,继续操练去了。
为了能将狼牙棒舞得轻如柳絮,冯雁在练兵的同时,手里始终拿着石锁苦练臂力。
休息的空档,将士们看着一旁的冯雁依靠大臂的力量不断举上举下,纷纷议论起来:
“冯教头练石锁的动作真是奇怪。”
“听教头讲过,此法可增加力气。”
“为何不教与我等?”身为队主的梁明问向一旁同为队主的谭峰。
“这还用问,军号练习、体力练习、队形练习均不够格,咋会教其他的?”谭峰解释道。
“不够格?前几日演习我等不是练得挺好么?”
“但在总教头眼里还差得很远!”谭峰苦笑道。
“也是,听闻冯教头拳脚也颇为凌厉,也不知他那些轰打沙袋的招数何时传授?”队主梁明感叹道。
“别嚷嚷了,好好操练吧,上次听张副教头说过,只要队形与号令练得娴熟了,便会教众将士拳脚之术。”一旁的戴隶有些期许地说道。
“何时?会教我等?”
“当然会,总教头哪次不是先传授我等,再由我等教予士卒。”
“咱们号令练了些许时日还不娴熟?”梁明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