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距离会稽郡有五百里之遥、向南经义兴郡、吴兴郡、钱唐等地。
冯雁与郭飞几人一路向南奔波了数日终于到达了会稽郡所在,一路颠簸实在劳顿只得先歇息下来。
“冯二,咱们先找王教头的人?”郭飞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望着旁边同样泡澡的冯雁慵懒地问道。
“先找王右军。”冯雁同样慵懒地回道。
“你知道在何处找寻吗?”
“这个……看来先得打听一下。”……
次日卯时,带着郭飞几人跑了十公里晨跑又锻炼了一番,然后拿着王桂给的地址和人名研究起来。
“这个王文和王武好像就在附近啊。”冯雁喃喃道。
“我看不懂这个地图。奇怪了,冯二,你怎么对方向如此熟悉啊?从广陵郡到此几百里的路程,从未看见你犹豫片刻?”郭飞奇怪地问道。
“废话!想当年在东面那个魔都混了二十载,华东地区几乎跑了个遍。绍兴更是来过好几次。就连现在住的客栈都是自己当年在绍兴群贤路曾经住过的方位。”冯雁眯着眼嘀嘀咕咕道。
“群贤?摸肚?”郭二傻歪着头满脸迷茫。
“魔都!什么摸肚子?”
“冯二,哥哥又糊涂了,你给解释解释。”
“哥,二当家说的啥?”王二六一头雾水的问向王二五。
“闭嘴,只管听着就好,不要问、少说话。”王二五训斥了弟弟一番,也扎起耳朵仔细听冯雁与郭飞的对话。
“赶紧找人吧。不过咱们可以到当地郡府打听一下王右军。”想到此,冯雁眼睛一亮,打听了郡府所在,带着郭飞几人赶了过去。
会稽郡府位于城中,一条夯实的宽阔土路横列在前,门口有石兽矗立,门口两名兵卫持刀站立。
“这位兄台,我们几人来自广陵郡,请问郡守可在?”
“郡守?嘿嘿,哪儿来的山野刁民?去去去!”守卫不耐烦说道。
郭飞一听此话正要发作,冯雁急忙拦住微笑道:
“二位兄台,我们有要事相求,烦请通报一声。”说着拿出一个裹有钱银小包递了过去。守卫掂了掂小包顺手解开一看里面竟夹杂有金色物件,立即喜上眉梢媚笑道:
“刚才多有得罪望多多包涵!”
“呵呵,无妨。”冯雁随口应道,只是郭飞、王二五、王二六三人盯着小包的神情中尽是不干。
“这位兄台,我们郡府无郡守一职,只有内史大人。我现在就去通报一声,不过几位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守卫殷勤说道。
冯雁与郭飞对视一眼均为尴尬,原来会稽郡府首脑是内史。
“我们从广陵郡来,是谢玄将军的属下。”
“哦?谢将军指派而来?好说,请几位稍等。”守卫答完立即转身进了郡府。过了一会守卫出来传话:
“内史大人刚醒来,请随我来。”
跟着守卫进了郡府,到了客厅坐下,不一会一位五十上下满面红光的人走了进来,随着来人的到来一股浓烈的酒气也随风飘来。
一见来人冯雁顿觉面熟,正回忆着,来人眼睛一亮抱拳笑道:
“这不是那位作诗的小郎君嘛?”
“哟,是王兄啊!幸会幸会!”冯雁微笑起身抱拳回礼,原来是建康花会上作诗的那个叫王蕴的国丈。
“当日,冯小兄真是惊煞我等啊!听说除了桃花赋,那首晋家南渡日也是为你所作?”
“哎,这个嘛……好友所作而已,小子只是借来一用罢了。”冯雁有些尴尬说道。
“梦中好友?哈哈……”王蕴那日就听到了冯雁的搪塞之言,没想到今日见了还是此句。
“冯小兄,晋家南渡日,此地旧长安,此句颇有缅怀之意;金陵空壮观,天堑净波澜,又有颇多感慨;醉客回桡去,吴歌且自欢,亦有悲苦伤感之情,真是难得的怀古好诗!为何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似乎是百年之后有感而发。”王蕴边回忆当日的诗句,边皱眉疑问。
冯雁内心苦笑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王兄,我不是说了嘛,梦中好友所作,为何有缅怀伤感之情,应是好友跨越了时光所作。呵呵,王兄,不知王右军此刻在何处,能否告之?”
“跨越时光?难道那个好友能揣测未来之事?”王蕴还是皱眉疑问。
“有可能吧,若是站在一定的历史高度转头回看,定能有此感悟。王兄,不知王右军此刻在何处,能否告之?”冯雁再次问道。
“站在历史高度?冯小兄,此乃何意?”
“没什么,就是想象而已,不知王右军在何处……”
“想象?如何想?”
“王右军……”
“怪哉……”
冯雁与王蕴说了半天,二人却各说各的。一旁的郭飞、王二五、王二六忍不住掩嘴偷笑。直到冯雁闭嘴不吭声好一会,王蕴才醒悟过来说道:
“你说王右军啊,他在剡县金庭呢,整日与道士厮混一处。”
“剡县金庭?”
“嗯,据此往南一百余里。”
“哦,多谢王兄告之,我们就此别过了。”冯雁起身就要离开。
“着急作甚?冯小兄不如今日就住在此地,你我二人举杯吟诗作赋岂不美哉?”王蕴急忙挽留道。
“改日,改日一定叨扰。”冯雁赶紧推脱。
“改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正好……”看着冯雁几人即将离去的背影王蕴喊道:
“冯小兄住在何处?”
“东边的迎来客栈……”
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冯雁逃也似地离开了郡府,想起王蕴满脸失落的神情,冯雁真是内疚不已。
“哎,王书圣才是吾心向往之人啊!”冯雁慨叹。几人出了城池又来到一处郊野之地,正是王桂所说的地址,是一片十多个木屋连成的高大房舍群,里面阵阵嘶鸣声传来,听着有不少驴马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