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制作的海蛇毒,是不会致死的,至少在剂量上,不会让人死亡,先前藤原贺的死我虽说责无旁贷,但是用量我也是十分小心的,不知为何他会因此而死,但也有可能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耐药性也就不同。而这些剧毒海蛇,现在却被中了一种更厉害的毒死了,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意外,那么用药的人对于药理毒性应是在我之上。”苒然想起了藤原贺。
“这身怀剧毒的蛇,也会中毒的么?”小辣椒疑惑地问道。
“一般不会,除非中了比它自身所带之毒更厉害的毒。”公孙策解释道。
包拯的额头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本来盖在身上的薄棉被也被他在睡梦中蹬落到了地上。最近天气炎热,岛上湿气又重,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人躺在床上,只怕是根本不能够休息好。
虽说上船前他们大家都吃了苒然的药,让这些夏季活物不能轻易近身。但空气沉闷,白天晚上温差又大,得个伤风感冒还是很容易的。
包拯起身在门口坐着,想着吹吹海风也是好的。待他正欲喝水的时候,想起方才的头疼,便又止住了。
门口来往的劳役工人还在不停地忙碌,那个之前和东瀛女子争吵的人也走了过来,不过刚走到包拯前方,他所持的货物就掉了下来,包拯上前帮忙抬起货物的时候,发现麻布口袋边缘的缝隙掉落了几片黑乎乎的东西。
茶叶,青凤茶叶。
“包拯,你醒了?没事了吧?我方才替你诊过脉,没大问题,有些伤风了,才引发的头疼。”公孙策边往这边走边说道。
包拯点点头,“没事儿,休息会儿就好。只不过,我刚才在半梦半醒间,似乎看见有人来过,但是醒来却没看见有人的迹象……”包拯晃了晃脑袋,“不知道,说不好。”
公孙策拍了拍包拯的肩,“别想了,休息要紧,我看你啊,是思虑过多,又不注意休息,现在虽然到了这不毛之地,但好在清净,总比在船上晃晃悠悠的好。你好好养一下,展昭弄好了石斑鱼等会就给你送过来。对了,还有占婆酒。”公孙策微笑着宽慰包拯。
“占婆酒……还喝什么酒。”包拯嘴里低声念着,又跟着笑了一笑。
“她们人呢?”
“去找林芝了,说是要把义岛走私的事情告诉她,我劝不住,这几个女子倒是有趣得紧,这岛上贩卖私货还不得经过林芝她们首肯么?太天真了!对了,萤雪还说要去找些干净的水,一会儿给我们送来。”公孙策也陪着包拯在门槛上坐着。
二人一起堵在门口,时而不言不语,时而侃侃而谈。待萤雪带着好不容易从寻到的小湖泊水来的时候,包拯的精神也好了一大半。
“我发现一个问题,方才我在睡梦中见着的人,现在想来似乎有些熟悉。也是奇怪,梦这个东西,你去专心回忆未必能想清楚,可当你不去想它的时候,它会突然因为一个现实中和睡梦里一样的细节让你回想起绝大部分的梦境。”包拯道。
“那你是凭什么细节想起来的?”萤雪饶有兴致地问道。
“水。”
“水?”萤雪好奇地紧,“什么水?”
“萤雪姑娘你送来的水,让我想起我方才在梦里看见的人,腰间别了一个水壶。然后我就想起了梦境的全部内容。”包拯耐心地解释道。
公孙策听包拯如此说,便道:“梦这个东西,远在周朝就有太卜掌三梦之法,有说是预示吉凶的征兆,想那死去的船长之前不是也被称作为先知么?《周礼》也有云,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会,辨阴阳之气,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船长死在海上,生前又留有观天测地的牵星盘,可是到头来却无辜惨死,没有善终。所以你们说,这梦,到底能不能预示吉凶?如果真的可以,那么船长死前做了什么梦?”
“梦,是人所想,梦的内容,虽说诡异莫测,但是不论梦境全貌,梦里面终会有一个细节点是和做梦的人息息相关并且真实存在的。但是这和他的生死无关,更没有预测的作用。梦的作用,是在说明过去。但深究梦的因果全貌,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期间真真假假,着实难断,终究不过是黄粱满地。”包拯捏着方才从地上拾起的泥块,泥块成灰,正飘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