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公沐浴更衣,准备去痛骂刘远桥,这等凶猛做派,可是把他的孙子王赓读给吓坏了。
王庚读就是静云公的孙子,他有三个儿子,长子早死,两个儿子在外地当官。
王家人大多数住在了登州,就是因为登州的民变,搞到他家破人亡,只剩下这一个孙子,然在民变之后,在刘军的帮助之下,他们那些被贼人掳去的妇女,也都大多数寻了回来,但是静云公认为,这些人已经是失去的贞洁之身,清白之身,不能够留在王家,便把她们赶去的尼姑庵,令其出家,莫污了王家的名声,所以王家的后院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妇女,大多数都是普通奴仆,主人就是他这一个孙子了。
他这一个孙子王庚读民变的时候,正在家里面闭门读书,结果也都被暴民抓住,毒打了一顿,腿都打断了,脸也都打废了,算是整个人都废了,这毕竟算是他们王家的男丁,负责在家里面看守祖业。
王庚读他对于刘家是充满了感激之意和景仰的,当日他可是被暴民给抓住了,日日夜夜的折磨和痛打,这些暴民当着他的面,折辱他的女人,毒打他,把他的腿都打断了,对于救出了他的刘军,就像是救命的菩萨一样。
他们王家跟刘家结盟,也都是因为他在从中大力的奔走有关,看见刘家蒸蒸日上,声势浩大,他是十分的向往的。
王庚读他的腿被打断了,脸也都受了烫伤,算是仪容受损,按照大明的规矩,他这种人是当不了官,只能够这一辈子读书,看守祖业。
此时听闻他的爷爷要当众去痛骂刘远桥,这可是把他惊呆了,他知道这样一来,可是会给他王家带来如何的灾难。
扎根在登州二百年的王家,只怕就会从此烟消云散,这可是把他给急坏了。
王庚读他急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要知道在王家,静云他的地位就是至高无上,无人能够抗拒的,只要他决定的事情,没人可以更改,他决定要拉上整个王家陪葬,也要去大骂刘远桥一顿,家里面的仆人也都不敢违抗。
有人见机不妙,逃的逃,躲的躲,剩下的没路可逃等死的,就依旧留在这里,等着被刘军抄家。
王庚读也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就知道一旦让爷爷这样有辈分和地位的人,去痛骂刘远桥一顿,他一定会名声大大受损,当众丢脸,名声受损,恼羞成怒之下,一定会杀了整个王家泄愤的。
王庚读他在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够去找刘家安排在登州的本地官员张之杰。
张之杰是最早投靠刘布的几个人,当年被刘布命令,南下去把陈美人给抢回来,他就是四人帮之一,当他们加入了刘布以后,也都发展得顺风顺水,他们因为是一起来的,所以相当抱团,共同进退,又在安全局内,人称四人帮。
张之杰是负责登州方面的情报工作,因为他跟在酒馆里面见过,喝过几次酒,算是朋友,王庚读他也都没有什么人脉,也只能去找张之杰了。
张之杰听说了以后,他大惊失色,他知道如果真的出了这样的事,老主人刘远桥的面是丢尽,刘家也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面,估计老主人大怒之下,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了不可。
张之杰他在登州这里主持情报工作,负责渗透与反渗透,收集情报,铲除叛党,做得非常好,刘远桥对他的能力都赞不绝口,他知道如果是出了这种事,只怕刘远桥就会活撕了他。
张之杰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以后,他也都十分的惊恐,他可是知道静云公的地位,他在登州地区的声望,也都非常的高,无人能比,可以说是本地人的骄傲,如果这样的一个人物都公开的反对刘家,痛骂老主人,这就会令他们声望受到了巨大的损失,甚至会令老主人成为了笑话。
老主人刘远桥,现在正在高高兴兴的准备南下去当皇帝的,如果遇上了这摊子事,肯定会气的发疯,面子也丢尽。
张之杰他看见了这样的场面,也都有点手忙脚乱,他说道:“王兄你赶紧去劝劝王公,只要你劝服了王公,不要做这样的事,张某以后就是你的小弟,任你驱使。”
王庚读他哀叹的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爷爷他的臭脾气吗?他可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说这样做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他就要把我们整个王家都拉进去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