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平日里宋阁老三番五次对宋熠强调，在一切都没有成为定局之前，万事皆有可能，封以雪不一定会是东炎未来的主人。
但通过宋熠的种种推测，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十分笃定。
封以雪摇摇头：“不，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起码现在，封以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玩弄的傻子，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而自己只是走进了别人的圈套之中。
宋熠十分明白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他被宋阁老一步一步养大，而他只能按照这样的路去走。
但他们之间又有很大的不同。
转而，封以雪又想到了今日宋阁老在朝堂上说得那番话。
北霜高估了他们自己，即使说得极其隐晦，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宋阁老并不同意在此次的事情中，东炎仍站在一旁，不予理会。
“宋熠，本宫向来觉得，宋阁老与父王是一心的，宋阁老的言论直接代表了父王的意思，对吗？”
宋熠看着封以雪，缓缓点头。
“每一次家父在朝堂上的发言，都代表了王上的意思，这是他们两人之间多年来的俗成，甚至很多时候，家父会故意唱反调，但总归他们是为了一个目的。”
如此，封以雪冷嘲得一笑。
不是北霜高估了自己，想来，应该是我们都高估了自己才是。
“如此说来，上一次南霖突然进攻西凉，东炎坐视不理，当时本宫在朝堂上与人力争，看起来是以一己之力阻止了东炎去介入两国的争端，实则.....”
封以雪欲言又止，看着宋熠，没有再说下去。
“不错，想必公主现在也想到了，在那几次的早朝上，家父并没有真的提出所谓的反对意见。”
封以雪再一次笑了，是了，如此就是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自己作为一个王世子，阻止了东炎去掺和这些事情，实则这些事情应该早已经在封逸阳的掌握中。
甚至，恐怕封逸阳都早已经了凤婉竹与她的约定。
而南霖国君凤临何与封逸阳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由他们几个小辈在前面胡作非为，他们则退居幕后观察，掌控着一切发展的方向。
这样，看起来所有的决定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实则，真正做主的，还是他们两个至高无上的人才是吧。
“所以，其实根本不需要等什么南霖的消息了，对吗？”
“对，南霖是根本不会答应什么所谓的联姻的，应该说，不论您们这一次在北霜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干涉到王上的决定。”
封以雪已经不会再惊讶了，这一切都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转念一想，她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甚至，如果她有一日能成为东炎的女君，想必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到底封以雪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我们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做戏吗？”
宋熠看着封以雪，所谓安慰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怎么说，你们这一趟，大概是有许多事情脱离了原本的预期，但总体方向是不会变的。”
封以雪突然就懂了，先是西凉，再然后是北霜，他们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在协商，实则无论结果如何，只是让北霜放松了警惕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