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苦笑只是维持了一下,既然已经走错了方向,走到人家房间前来了,还被发现了,掩饰也是没用的,他干脆洒脱了起来。
甩了甩衣袖,甩落点点水珠,然后陆羽向那女子走了过去,嘴里笑着说道:“可能因为这是一个傻人吧。”
“傻人还知道装晕骗人?”对于陆羽走近过来,那小姐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叫人,这个院子似乎就是她一个人住的,现在连丫环都没有一个惊动了。
陆羽走近到了她面前半丈距离,然后停下,微笑道:“因为傻人也怕死,既然不想死,那晕一下也就不奇怪了。”
距离近了,在星光下,依稀可以看清楚这女子的面容,竟然也是一个美女!和陆羽这半年见过的其他几个美女不同,这个美女明显更成熟一点,看样子应该有二十来岁,但又没有房氏那种的妩媚感觉。
这让他暗暗奇怪,难道这冯小姐,竟然是一大龄姑娘?女孩子二十来岁,以他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会觉得大,反而正是最有韵味的年纪,比之十几岁的小姑娘少了青涩、多了成熟圆润,可在这年代,二十来岁还没有嫁人,可真的算是老了,家里有钱、长得又漂亮的,更是罕见。
“怕死的人,还敢乱闯吗?焉知不是找死?”这女子也微笑了起来。和蕊香的亲切、柳倩儿地自然、聂蓉萱无笑容不同,她笑起来嘴角似乎有一丝玩味。而眼神却又让人难以接近。
“怕死的人自然不会找死,可‘死’在哪里呢?”陆羽笑意更甚,虽然身子冷得发抖,可他不想在气势上输了,还是保持得很好。“难道冯小姐这里是龙潭虎穴不成?我刚刚就是掉如水里了,也没有冻死。你不会想要杀了我吧?”
“呵……你知道我姓冯?”这美女继续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羽,“可我为什么要杀你呢?难道你曾经得罪过我?”
“唉,我们这样绕着玩儿说完不累吗?”陆羽耸了耸肩膀叹道,“我们还是直接的说吧!你们把我抓过来。有意思吗?我只不过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状师,和你们冯家并没有恩怨,如果状师要被你们的恩怨拖累的话,还有谁敢做状师?”
冯小姐似乎有点不解:“冯家什么时候抓你了?”
陆羽翻了一个白眼。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是你们抓了我,难道我自己跑进来玩啊?
“你是大状师,应该知道说这话应该要有证明吧?你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是冯家抓了你吗?”冯小姐还是一脸的和煦。
陆羽拍了拍手掌,赞道:“妙呀,没想到冯家小姐还是牙尖嘴利地人物,那你们又何必花钱请唐大年打官司呢?”
冯小姐轻哼了一声。
陆羽想起女子是不能做状师的。而‘牙尖嘴利’似乎也是贬义用此,应该换成‘伶牙俐齿’。
“阁下不是唐大年么?”冯小姐微微嘲弄的讥讽道。
“我?哈哈……我就猜到那黑脸乌鸦肯定会跟你们说。”陆羽忍着笑,努力让自己严肃起来:“他当时问我是谁。我说‘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人称猥琐大状师的唐大年便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就走了,其实我还在继续地说。连请来应该是‘……唐大年便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改变社会风气、风靡万千少女的潇洒大状师陆羽。’怪只怪那乌鸦没有耐心听完而已。”
听到陆羽说了自己一大串的形容词汇,冯小姐忍不住轻声啐骂了一句:“不要脸。”然后又眼睛微眯,讶异道:“黑脸乌鸦?你难道没有见过他地手段?竟然敢笑他黑脸乌鸦?”
“嘿嘿,一身黑衣黑到底,连脸都蒙了黑布,不叫他黑脸乌鸦,难道叫他黑社会、忍者?”陆羽毫不在意。
“你难道不怕我把这话转告他?不怕他教训你?”冯小姐不知道他说的黑社会、忍者是什么,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转告他?无所谓。不过,现在我很冷,如果不更衣烤火的话,只怕不等他来教训我,我已经冻死了。”陆羽不掩饰自己的寒冷,抖了抖身子。
“难道你以为这么说,我便会请你入屋更衣烤火?”冯小姐一脸地嘲讽。
“当然不会,男女有别,我们这样花前月下的聊天,已经是越过礼教防线了。只不过冯小姐仙女般的人物,从刚才对我地态度来看,也是菩萨心肠,我猜你也不想我冻死在冯家,那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陆羽笑得很纯真、很腼腆,话语则开始蛊惑。
“好啊。”冯小姐似乎没有看出他别有用意,欣然入彀,“赌什么?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和人赌过呢。”
“嘿嘿,那岂不是把你地第一次……给我了?”陆羽毫不客气地占了一下口头上地便宜,眼睛留意着冯小姐。
只见她目光一寒,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
“嗯,我说的是你地第一次赌博,别乱想。赌约很简单,如果我能说出一件与你相关、让你很惊讶、你却不知道的事情来,你就放我离开,否则的话,我就安心的在冯家等到官司结束。如何?”
“依你。”冯小姐嘴角又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
“在今夜之前,我们曾经见过面。”陆羽说完,得意洋洋的笑道:“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不知道我知道这事?……刺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