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娥停下手中的动作,被陈风拉到椅子上坐下,叹了口气道:“昨天腊月二七,你三叔行动不便,你三婶又想着给你堂弟送点东西,结果人家不给探视,说什么只能律师传话,这天寒地冻的,连件像样衣服都不给往里送……”
陈风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这家人没什么感情,也就是路人听书,不痛不痒。
“你三婶探视无用,折返回家的时候,哪知道邻居家又做妖,卤个鹅肉直接把灶台都摆到你三叔家门口,那柴火烧的大烟大雾的,把晾在墙角边的衣服都熏黑了,你三婶回家一看,哭得那个伤心啊,哎,接着两家人就吵了起来……”
“结果呢?”
“还结果呢,你妈我加上你三婶,压根就不是人家对手,要不是村委会治安队及时拉着,得打起来……”
康玉娥说得声泪俱下,陈风也是呼呼叹气,但自己能干啥,说不好听的自己一开始对沈慕雪和女儿就是责任,后来才慢慢转为感情,对于两老也是责任,要说那种天生的亲情还真谈不上,更别说什么亲戚旁亲。
“风,话说你现在也算是事业小成,这事你能不能帮帮你三叔一家?”
沉思间,陈宪春凑了过来看着陈风问道,虽然他一直觉得儿子对这件事不冷不热,说了好几次,自己都被感动了,可儿子却依旧不表态。
“帮忙?您老希望我怎么帮忙?”
陈风淡淡答道:“其实这事吧,外人还真不好插手,这里面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谁说得准呢。”
“什么外人,那是你三叔,我亲弟弟……”
陈宪春急了。
“总之离开了这个家,对我而言,都是外人,三叔又怎样,陈宪昌不也是你弟弟,他家干得那摊子烂事,我还没说呢……”
陈风堵着气,关于女儿差点去了这事,至今他都没告诉父母。
“你…你怎么这样,纯歪理,都不知道你这些年书都读哪去了……”
“哪歪理了,我的概念里就父母老婆和孩子是家人,其他的,与己无关。”
陈风一摆手:“总之这事我不会管,我就是回家过个节,如果您看我不顺眼,大不了我带着老婆孩子回江城……”
“你……”
陈宪春气得直捂胸口,指着陈风说不出话,康玉娥连忙止住两人,她知道陈风性子急,上次一吵嘴,几年不着家,好不容易回家过节,别又给逼走了。
为了不添堵,陈风也懒得再说话,收拾下东西带着老婆孩子气呼呼地就往市里跑。
“大爷的,出来的急,车钥匙都忘了拿……”
嘴里叼着烟,走到村口车旁摸了一圈才发现没带车钥匙,就连衣服都没换,脚下还踩着一双人字拖,毫无形象可言。
沈慕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妞妞,大眼睛盯着陈风,眨巴眨巴,她很想说话,却害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