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皇帝萧秉年仅十六,由娄太后一手扶植,在位不到一年,却是出了名的荒淫无度。
她拉着穆念安的手紧了紧。
士兵们上前来拽着他们,在他们手腕上绑了不同颜色的丝带。接着栅栏的门就打开了,穆黎在看到眼前场景时,连呼吸都凝固了。
钢针铺满地面,反射出刺人寒芒,钢针之上,是各种各样的兵器。
许多孩子一见便哭了起来,哭的孩子又被一旁不耐烦的士兵狠狠甩了一巴掌。
穆黎死死捂着穆念安的嘴巴,声音颤抖:“安安别怕,要勇敢一点,姐姐一直在你边上。”
穆念安拼命点头。
穆黎只感觉手上一片凉意,这才松开了手,将穆念安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都给我进去!”士兵粗暴推搡着,孩子又是一阵哭闹,然而力气到底不比他们大,被一把扔了进去。
到了穆黎这里时,不用士兵推赶,她自己便进去了,一只手紧紧拉着穆念安,一直在她耳边安慰。
几名士兵看着这女孩,手头上一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不过也就一瞬时间,他们又重新抓起后面的孩子。
首座上的人高兴地拍手大笑:“叫他们把衣服都给我脱了!”
底下鸦雀无声,一名头发花白的臣子头冒冷汗打着颤上前道:“皇上,这……此举有伤风俗,还请……”
他还未说完,萧秉就不耐烦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就你这死老头子话最多!”
这位老臣头上冷汗这才少了些,佝偻着鞠了一躬:“皇上英明。”
萧秉没再理他,又打起了精神向身边几个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可得给我好好表现,要是让我高兴了……重重有赏!”
“是。”
一共四人,皆是年轻公子,其中一个就有穆黎方才在牢中见到的孟将军,此外三个分别姓谢、陆、长孙,这三家都是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萧秉又站起身来走下台去,兴致极高地叉腰喊道:“小屁孩们,听好了,朕现在赏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要是你们表现好的话,我就赦免你们!”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回到座位上看起了好戏。
四五十个小孩子缩在栅栏里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穆黎也拉着穆念安小心避开了钢针,在一个角落处站着。
然而若说一开始的场景是让穆黎呼吸凝固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心头一震,直接捡起了地上的兵器。
只见一群饿狗被士兵牵着,疯了似的吠叫,跟孩子的惊天哭声搅在一起,让人听之脊背生寒。
萧秉好玩的拍手大笑,还一边指给边上人看。一群人只能跟着唯唯诺诺点头笑着。
栅栏的门再次被打开,十几只恶狗向内扑来,张着血红大口,尖牙雪白。
穆念安终于是被吓得哭叫:“姐姐我怕!”
穆黎盯着飞扑而来的饿狗,咽了一下口水:“躲在姐姐身后,姐姐会武功,不怕它们。”
孩子们被撵得四下逃散,尖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脚踩在被撩起的钢针上,又是一阵哭喊,痛得摔在地上,脸上亦是不幸扎到了钢针。饿狗猛扑上来,一口便能撕下一块肉。
有的孩子大些,已经停下了哭闹,聪明地捡起了地上的刀剑,面目狰狞朝那些饿狗身上挥去,鲜血四溅,分不清是人的还是狗的。
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捡起了地上的刀剑。
穆黎所站之处离栅栏口较远,一只饿狗此时才扑到这边。
只见它腾空而起,刹那间便跃至穆黎身前。那巨大的身影、猩红的舌头、雪白的尖牙,还有滴落而下的涎水,都如此近距离地一一倒映在她的眼中。
腥热的气息喷洒在穆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