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给我说说你的噩梦吧!我从小立志,要当心理医生,可惜泡汤了。我打算重拾理想,拿你先练练手,要是能成功,我就改行!”
熊俐见我要她说噩梦,一怔,皱着眉,低下头玩弄着衣角,寻思良久,“我总是梦见一个黑屋子,里面关着些人。门被锁住,他们敲打着门出不来。敲门的声音好恐怖!”
“下次再做这个梦,你用钥匙把门打开,把人都放出来,如何?”
“啊?!”
“也许能结束你的噩梦。”
“你真聪明!我试试!”
过了几天,小俐约我见面,又是一个大雾天。
我笑嘻嘻地问她:“噩梦结束了?”
“别提了!”
“嗯?!”
“做这个噩梦时,我从门缝往里看,发现黑屋子里关的都是我讨厌的人。有折磨了我6年的那个变态的小学数学老师,她当众讽刺羞辱我。哼!她活该被关在黑屋子里!我才不放她!”
“还有几个女同学,她们暗中撺掇别的女生孤立我,害我中学6年没有朋友。她们也活该!还有欺负过我的邻居、殴打过我的恶棍……他们罪有应得!我改了主意,没开门。”
我摇摇头,“小俐,你一定要开门!这也许能结束你的噩梦,对你的写作也很有好处!”
小俐皱着眉,撅着嘴,低下头,十指相扣,攥得通红,犹豫了很久,咬住下唇说:“没门!”
我急了,“熊俐!你只是站在**障碍人群的立场去考虑,你理解过健全人吗?”
熊俐一怔。
我用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说:“我曾经也歧视过**障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