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志似乎是注意到了老头的表情，诧异的询问道，同时用沾满碳灰的手狠狠抹了一把为吃滚烫红薯而汗流不止的平庸脸颊。
那张本来很干净的脸因为这一摸，瞬间变得像是逃荒的难民一般。
看到他的样子摊位不远处一道轻快的少女笑声不由得不受控制传来。
顺着笑声看去，少女正提着装有满满地瓜的篮子，艰难走向摊位这边。
看少女一次提了过多的红薯，老汉赶紧心疼的跑了过去。
光是那表情百里志就能确信，肯定是亲孙女无疑了。
从两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来看，生活看来并不是特别富裕。
也是
要不然谁会顶着这深秋的月光在夜市叫卖破地瓜呢？
“哈哈哈，让客人见笑了，老夫姓杨，这小丫头是我苦命的孙女，叫莲莲。”
“在下百里志”
老汉将从孙女那里拿来的地瓜篮子放到一旁，毫不提防的报上了姓名。
见对方报上名号，自己若是不报便失了礼数，百里志也紧忙自报家门。
老汉尴尬的笑了笑，面前的年轻人虽然是一个怪人，但从他身上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瞧不起人的感觉，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前几年平洲动荡，她爹被征去当兵自此便没了下落，他娘生她的时候难产，老天不公也夺走了她娘亲的性命，好在老头子我身体还算硬朗，靠着干点农活还能勉强和孙女糊口。”
听着少女悲惨的遭遇，百里志不由得心生恻隐
本来是对一老一小惨痛经历表示难过，不过下一瞬眼睛就被少女胸前起伏给牢牢地锁死了。
似乎贫寒并没有干扰到少女身体的发育，同是十五六岁，那身段却甩了小烛怜几十条街。
还不止！
百里志顿时从对二人悲惨的境地的同情，变成了对小烛怜的可怜
老头眼尖的发现了百里志色咪米眼神，手边用来戳火炉里地瓜的烧火棍，被他顺势抄起，狠狠地怼了怼百里志衣襟。
这一怼让本是干净的衣裳瞬间留下了大团黑斑，老人这才发现百里志的衣服似乎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地摊货，不由得大惊失色。
样式虽很朴素，但由九苍收购到山上的绸缎怎能和大街上常人服饰相提并论。
若是面前青年因为这几道黑斑就要狮子大开口让自己来陪，自己经营摊位这点收入可能都要打水漂了。
和老汉紧张的神情形成对比，百里志大大咧咧的嘿嘿一笑，手里果玉糖的袋子自被其打开，递向少女面前。
果玉糖并不是特别贵，但贫寒的爷孙也只能逢年过节给少女尝点。
看着递过来的纸袋，少女先是一愣然后小心又害羞的躲到了老汉身后。
名为杨莲莲的少女就像小动物一样，让百里志心里不由得一阵荡漾，把她和天天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小烛怜联想在了一起，如果那丫头的性格有一半少女的温婉，那会是何等的让人心动的画面啊。
老汉温柔的看了看躲在身后的少女，柔柔一笑，点头示意下，少女这才害羞的伸手探入袋子里。
在路边的烛灯映照中，满是生活摧残痕迹的少女手掌伸入袋中，不过仅仅从袋子里拿出了最小的那一颗。
百里志看她小心翼翼不弄脏其他糖果的样子，一阵心软，直接一把把纸袋整个强塞进的少女怀里。
或许是动作幅度有点大将，纸袋塞进少女怀里的同时，手背隐约传来富有弹性的触感。
做贼心虚的百里志慌忙解释道“这，这，这是不可抗力”
“谢谢哥哥”莲莲感谢的声音抢在杨老汉之前说了出来，这句话当场打断了本想责备百里志的杨老汉。
一边摇着头杨老汉一边指向炉火道“算了，老头子也没什么谢礼，今天这地瓜算老头我请你的，吃吧。”
老头慷慨的话瞬间让百里志来了精神。
也不多客气一把抄起摊位边的小马扎，坐在炉子旁就开始大块朵颐了起来。
一旁少女则是也搬了个马扎坐在不远处，捧着纸袋开心的将糖果送入嘴里，百里志隐约间看见烛火照耀着少女脸色有些微红。
似乎是注意到了百里志的视线，少女快速将看向百里志的视线移了开来。
红薯这种食物非常有趣，生长在地下经过百余天成长才逐渐成熟。
成熟之后若是生吃便会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的味道，熟吃便能感觉到绵软的口感与特有芳香在嘴中扩散的感觉。
关键这地瓜还充饥，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救活了多少流连失所的难民。
几年前西北战乱沙场之上死伤的士兵虽多，但和流民中因饥饿、寒冷、流感而死的人比起来，可以说少的太多太多了。
有幸见过，
准确说是不幸见过那人间地狱的百里志对地瓜这东西多了一丝奇怪的感情。
白嫖吃了许久，百里志终于满足的拍了拍肚子，算了算自己吃的量，偷偷的在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到了炉边就准备起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古怪的感觉由人群中传来，这种感觉对变成妖怪后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股纯度非常高的妖力，很显然这股妖力已经被用某种手段给隐藏了大多。
可从边角处透露出来的丝丝妖力中依旧能感觉得到，其纯度足以碾压那些山林小妖小怪了。
在九苍这么长时间翻阅古籍，虽然知道的不是特别深，但对妖力他还是有些许理解的。
妖力的纯度并不能证实妖怪实力是哪级哪阶，只能证明妖怪血统的纯正。
毕竟再强的妖力无法转换成内力也是难以操控的。
然而血统纯正如此的妖怪，出现在人类聚集的城市，此等怪事被收录进江湖评也不为过。
就像是受到了吸引一样，百里志也来不及和一老一小做道别，快速起身跟了过去。
人群拥挤，此时正是夜市人流最密集的时候，人头攒动让百里志看着都眼晕。
在人海中不断挣扎终于一道女子背影出现在了百里志视野中。
双腿用力百里志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说起来也是巧合，地面上的石板路不知是那块竟因常年被人踩踏翘起了一角
这一角正好给挤出人群还没站稳的百里志绊了一个踉跄，身体重心不稳竟径直前扑了过去。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浑身缠满妖力的少女此时正巧转身，双眼瞳孔之上映射出一名从没见过的青年，他正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
并抓住自己的裙摆用力一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硬生生拽下了少女贴身的短裙。
百里志趴在地上手里传来丝织物的触感，摔倒的时候下意识抓住的东西似乎随着自己一起，坠落到了地上。
抬头仰望，从他这个角度正巧能看见少女修长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部护住隐秘部分的贴身小裤裤。
“小姐，你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