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日的街道，人流络绎不绝。
此时咸阳城的模样，才与他心中幻想中的样子，一般无二。
“会有这么一天的。”
赢渊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穷酸书生，导致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容。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因为咸阳城里，有很多人，都见过自己。
万一认出自己来，少不了会有麻烦。
“会有这么一天的，寡...我发誓。”赢渊那坚定的目光，早已看向许褚。
许褚刚想作揖说些什么，就被赢渊拦截住了，“人多眼杂，注意身份。”
他点了点头。
“大庆三日期间，让你跟着我，会不会有些不太开心？”赢渊打趣道。
许褚咧开大嘴笑道：“不会，刚才俺跟几位军中的将士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酒。”
赢渊大笑道：“那好，晚上就不让你陪着我了。这几日玩痛快，过些天，估计还有仗要打。”
“您是指失地？”许褚询问道。
赢渊点点头，“没错。失地一日不收复，我这颗心，总是寝食难安。”
就在二人言谈期间，却突然闯入一位模样俊俏，有着大家闺范的女子，向赢渊深深作揖，“小女子见过君上。”
说话的声音很小，并没有惊动身边的行人。
她见到君上这身打扮，便是心中已然明悟。
“你是...”
赢渊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小女子名唤左君宜，家父乃是宰执左丘。”她自报家门。
赢渊顿时有些尴尬。
这个人名自己熟悉。
好像曾经，自己还当众调戏过她。
对，有这么个事。
可是当时，实在是没办法啊！
太子就在身边，要是自己表现的跟正人君子一样，肯定会被太子注意到，从而引起他的重视。
不利于自己当时自污藏拙、忍辱偷生的战略方针。
“你在这里作甚？”
为了缓解尴尬，赢渊只好主动说话。
左君宜作揖道：“城中大庆三日，小女子正打算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品茶论道，君上要给我们一些指点吗？”
赢渊摇头道：“不必了，寡人稍后还要回宫议事。”
左君宜的神情有些落寞，转瞬间便是想起来一件事情，眸子里释放出渴望的神情，“君上，小女子斗胆，希望请一下您的墨宝，当做为我们这些年轻人勉励而用，不知君上有没有这个时间？”
“墨宝？”
赢渊果断拒绝。
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到这种事情上。
左君宜作揖道：“君上，我那些朋友中，有很多都是自发参与了义军，也算是尽忠为国，希望君上能够看在他们也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可以赐我们一张墨宝。”
她们这些青年才俊，现在都很崇拜赢渊。
“哦？既然如此，寡人浪费一些时间倒也无妨。”
既然是为国家出过力的，就值得赢渊这样对待。
“可有纸笔？”
听到君上的问话，左君宜心中一喜，连忙让站在远处的婢女准备笔纸。
赢渊看到这一幕，有些想笑。
怎么像是前世世界中，很多无脑小妹妹在大街上遇到明星，向他索要签名一样？
等婢女拿来纸笔之后，赢渊用瘦金体写下一句话，‘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既然是为了勉励年轻人，那么这番话，倒也是应景。
只不过...
找我这个年轻人来勉励其他年轻人，这样真的合适吗？
还是说，在这个左君宜心中，自己已经老了？
一开始，左君宜见到君上那俊美的字体，便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一般，有些心花怒放。
到最后，她看到完整的一句话，认真品味一番，却生起些许伤感。
因为这句警世格言，就好像是君上他自己的真实写照。
年轻时历经磨难，长大后还要忍辱负重...
这不就是上苍对他的一种磨砺吗？
君上，真的是太难了。
当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君上已经走远了。
她望着君上的背影，深深作揖道：“秦国有您，当真是了不起。”
身旁的婢女有些不解，她并不知道赢渊的真实身份，好奇问道：“小姐，那个能让您求墨宝的书生，到底是谁啊？”
左君宜莞尔一笑，似喃喃自语道：“他啊，他是一位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