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酺强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怒意的说道:“这么说来,大元帅终究是信我们不过,还说什么盟军、兄弟,原来是哄骗我们的了?”
“哎,殿下息怒,戏言,戏言而已,何必当真呢?”
秦霄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汉人还有句成语,叫做‘做贼心虚’不知道殿下懂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呢?”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大酺豁然一下站了起来,一手暗自握到了刀柄上。席下的五部首领也个个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随时准备跳出来厮杀。
“要打架啊?你可能不是对手哦!”
秦霄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自顾坐在席上喝着酒:“所以,我劝你还是安心的坐下来,听我说完下面这些话,好么?”
李大酺久闻秦霄,武状元,的大名,连阙特勒那样的草原战神也拿他没奈何,自然清楚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只得忿忿的坐了下来,郁闷的说道:“大元帅,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奚族男儿虽然卑贱,但一腔热血还是有的,可杀不可辱!”
“干嘛说得这么严重?我有说要杀人么?”
秦霄用手的拉了李大酺一把,李大酺顿时有些趔趄的在秦霄身边坐了下来。
秦霄给他倒上酒,自己举起杯子来说道:“来,郡王殿下,喝一杯,压压惊。”
李大酺极不甘心的勉强喝了一杯,扭头哼了一声,看向一边。
刚刚还是声色歌舞的酒席,转眼间就满是火药味了,一阵剑拔弩张的味道。
秦霄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冷峻起来。平静地说道:“饶乐郡王殿下。不,或者说,大酋长阁下。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诚心想当大唐地郡王,还是继续受突厥和契丹人的奴役差使呢?”
“这话从何说起!小王刚刚受了大唐皇帝的封赏!”
李大酺只能硬着头皮犟嘴。
秦霄冷笑了几声:“看来,我若是不点破,你还不死心了?好吧,我姑且还是尊你为殿下。殿下,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们这一次来。应该是受了突厥人的指使吧?敦欲谷看穿了我的离间合纵之计,于是将计就计,派你们来诈降,然后里应外合收拾幽州,对么?”
“绝无此事!”
李大酺瞪大了眼睛吼道:“秦霄,你不要含血喷人!”
席间的唐军将领、奚族首领顿时都拔出刀来跳出了坐席。
秦霄一拍桌,怒声喝道:“大胆,你们干什么?本帅说了让你们拔刀么?刀。是用来对着敌人的!还不给我收起来!”
席下的数名唐军将领都收起刀来,礼谢过罪又到了坐席上。李大酺也苦着脸摆了一下手,让那些部族首领也收起了刀来重新坐了下去。
“郡王殿下,眼下你的确可以否认,因为我没有证据。”
秦霄悠然说道:“不过,事实会证明一切地。而且,你们露出的破绽,也实在是明显了一点。最大的破绽就是,郡王殿下难道不担心你们家眷么?你带着两万人来归附大唐。投效辽东军。要是突厥人和契丹人知道了,能放过你?肯定要血洗奚族了。可惜啊,你除了成功的策应他们攻下幽州。再没有别的办法救你的家人和部族同胞了。不过,偏偏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他发生的。幽州若是被攻下,不止是这里地数十万军民要没命,整个河北道的百姓也要被屠杀抢虐。所以,郡王殿下。我真的感到很遗憾。你的族人,可能会没救了!”
秦霄的这些话。就像是一记记鎯头一样实实的敲打在了李大酺的心头上,此时,他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嚯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拔出了弯刀。
席间,奚族其他各部的首领也同时发难,拔出了刀来。十余人齐齐地挤到了一起。唐军的将领这一次没有一人动弹,都齐齐的等着秦霄地将令。
秦霄摇头笑了起来:“可悲呀,大酋长。看来,你对大唐赏赐的郡王头衔,是不希罕了。你以为,你们这十余人,就能扭转整个大局么?”
李大酺警慎的朝后退着,和他的部族兄弟站到了一起:“纵然是没有胜算,我们也要抗争到底。如果阵亡在这里,也算是给了默啜可汗一个交待。这样,他就不会为难我们的家眷和族人了!”
“愚蠢!”
秦霄轻喝的骂了一声,依旧端坐在坐席上看着李大酺:“你要是死了,奚族才是真正地完蛋了。看来,你信任默啜这个暴君,远远的胜过了胜任宽容而博大地大唐王朝。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明明有生路你不走,却要挑一条死路!”
秦霄眉头一凛,眼角露出了一道让李大酺等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席间的唐军将领们也握住了刀柄,严阵已待。
正在此时,宴会厅的大门被踢开,桓子丹带着几个人虎虎生威的走了进来,就从李大酶身边旁若无人的走了过来。对着秦霄凛然抱拳一拜:“报大元帅!隔壁席间的一百奚族士兵,已经全部拿下!”
秦霄摆了摆手,桓子丹自动退到了一边。李等人牢牢挤成一团,惊怒参半的环视着众人。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大酋长,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跟我合作。这是你,和你的部族唯一生存的希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
秦霄的话,却被门外一声大吼“报”打断了。来人正是刚刚陪同多米多出去的周以梯,他直接走进了宴会厅里,对秦霄道:“报大元帅,北门瓮城一万奚族士兵,已被末将麾下团团围住,只等大帅一句话,末将就能这一万人瞬时惨死在北门瓮城!”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