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的愿望。”伊莉莎低头,偷偷抹去眼中的泪水。
基勒说:“我想为下一个贤者的继任者指定一个人选,可以吗?”
“基勒。”门图霍特说:“你知道的,圣园的十二贤者选拔任命是有一套严密的规则,只有通过了考察测验的合格者,才有机会获得贤者这一名誉。这个考察不但非常严格,而且需要的时间很长。你也是从过程中走过来的人,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原则。”
基勒说:“是,我明白。所以未来你们尽可以去考察我提出的人选,能不能成为合格的适任者我并不勉强。我要的只是一个可供选择的名额,并不破坏贤者的任选法则。”
门图霍特想了想,看了一下大家的态度,没有人提出异议,便道:“圣园贤者的三名适者任选都是由大家共同决定的。鉴于这次事件的特殊性,只要大家没意见,可以增补一个适者的考察名额。”
基勒点点头,又道:“还有,道森遇害的这些遗物可不可以交给我?我想亲手将这些东西埋葬。”
“基勒,道森曾是你进入圣园的引荐人,你平时总喜欢挖苦道森,但我们明白,他是你最好的朋友。这当然可以。”
基勒终于露出了一点苦涩的笑容。
……
回到米德加特国的战乱之地,在白霜上城南侧山峰,伊娜妮迦、贝鲁克和贝丽卡三人站在峰岭上看着上城、下城两处的战斗。伊娜妮迦问说:“这伙人进入米德加特境内有半个月了吧?”
贝丽卡算了一下时间回道:“半个多月。”
“这小小的国家居然能撑这么久。在西海岸横扫一切的海盗离开了海的依靠就不行了吗?”伊娜妮迦的话语中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贝丽卡说:“是因为第四条黑龙,没有第四条黑龙,米德加特国的首都早就被攻陷了,是他支撑起了这近十天的防线。”
伊娜妮迦笑道:“第四条黑龙一人就让近十万大军受阻了十天,这不正显得他们无能吗?都说基亚弗里德拥有统帅的才能,看来他是被赞誉和盛名包装得太久了,仅仅一名七阶的高手就让他苦恼了这么久,实在名不符实。”
“我有不同的看法。”贝鲁克一脸严肃的望着上城外围的战斗:“海盗能在西海岸摧枯拉朽,是因为国家的腐朽和武备的废驰,加上那些海盗确实能征善战。但来到这里的士兵,全都是那些武备废驰的士兵,真正能打的海盗们绝大部份还留守在西海岸。虽然一个小国让弗里德耗战了这么久,但也给了他练兵的机会。米德加特的军队就是一群久经战争,经验丰富,但水平很低,没有优秀领袖的士兵。而西海岸的那些正规军恰恰相反,他们没有严酷的作战经验,却有一个军事素质非常完善的统帅。这样的两支军队对战,短时间看是两支弱旅的对决,可一但弗里德的军队取胜,吃掉米德加特军,这支弱旅会获得极大的成长,完成新兵向老兵的蜕变。一支老兵在一个优秀统帅手里将是非常可怕的队伍。可何况他手手中还握有我见都没有见过的攻城器械。我实在……实在难以想象他们要干什么,到底有多大的野心。”
伊娜妮迦难得见他这么认真说话:“你在忧心什么?你把这帮菜鸟士兵看得太强了,他们东进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圣比克亚。圣比克亚的军队可不是这些菜鸟可比的。还有,不管他们要干什么,都和我们无关。”
贝鲁克郑重其事的说道:“事情与刑徒之门无关,可我在想如果这支军队的幕后的影子就是帝魁口中所说的人,能发起这样的行动,这个人帝魁不能小看啊。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平时很神秘低调,实际上是精密魔法学和自然医学方面的行家。有一天她突然宣布要着手修复失明已久的宝物璀灿之角。当时所有的炼金学、精密魔法学的专家没有人认为她这个没有丝毫名气的人能做到。可是最终结果她成功了,璀灿之角重现光彩,失而复明,震惊了所有人。所以啊所以,千万不可以小看任何一个有心做大事的人。”
伊娜妮迦扶额无语道:“刚觉得你能正常说话,现在你又来了。你总是吹嘘自己有这样那样厉害的朋友、战友,他们的伟大事迹不知道你说了多少遍了,而且每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和事件都不相同。呵呵,你能不吹嘘自己吗?说这些夸张的故事并不能显得你有多厉害,或者你觉得自己交友广阔?还是说你们男人就是喜欢用吹嘘的方式来体现自己的能耐?”她扭头向山下走去。
贝鲁克跟在后面道:“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说的每一个故事都是真的,我说的每一个朋友,他们真的都非常了不起。”
“呵,得了吧,我宁愿相信那些又丑又胖的油腻中年写的冒险小说,也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伊娜妮迦扭摆着丰腴的美臀,大踏步的跑下山:“帝魁快到了,我们该去迎接他了。”
贝鲁克十分失落,极其失落:“我为人这么失败吗,为什么我说的话别人都不肯相信呢?”
“我相信你。”跟在旁边的贝丽卡道。
贝鲁克很是惊喜:“真的吗?”
贝丽卡说:“你说的故事虽然都很夸张,但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说完她微微一笑。
贝鲁克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不由得跟着咧开大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哈哈笑了。
……
霜盾融解过半,下面的战争十分激烈。黑骑士沃洛的队伍被魔法工会和重新发起反扑的敌人所困,卡拉西亚斯被让雷切亲率的队伍所阻,就连被卡拉西亚斯解救下来的炎剑士克顿遭遇了向雷切支援而来的敌将,被堵在霜盾内壁之下。
贝塔自从来到了白霜城一直有些无所适从,他觉得自己是一枚棋子被扔在了这儿,可以随时被牺牲。就像他带来的几千名士兵一样,一场洪水夺走了那些人的生命,可是国王那边只是传来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甚至连个像样的安慰和关怀都没有,也许因为自己曾经属于叛军的缘故吧,或者国王那边更希望他死在这里。
他麻木的挥动着手里的剑,联合着米德加特的军官、士兵,对眼前陌生的敌人不断的逼杀。
一口热血喷在他脸上,是敌人的血。这个全身燃着火焰的敌方将领,在自己和几名米德加特军官的围攻下受了很重的伤。周围的士兵和军官都兴奋起来,或许是斩杀敌将可以立功让他们高兴,又或许是难得一次可以斩获敌人将领的机会。周围的人一阵欢呼雀跃,疯拥而上想抢战功的人更多了。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仅管斩杀敌人军官将领,理论上他也算立功,可他就是觉得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哪怕白霜城破了,米德加特军败了,这些海盗军会威胁到自己的国家莱茵国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