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左右,赣江南昌段长约四公里的江面上,最少三千余鬼子在水中挣扎着。(-)看见两边的冰面上有大队的友军急匆匆的奔跑过去,他们嘶声喊着“救救我”,但是换来的,却只是那些奔跑友军毫无表情的匆匆一瞥。眼见没有人肯伸出援手,而那些军官根本睬都不睬,不少鬼子豁出去了,破口大骂起冈村宁次、横山勇以及吉本贞次的高级军官来,只将这些人骂得一文不值,禽兽不如。
冈村宁次和吉本贞次早就渡过江去了。有装甲车代步,他们远远的避开了学八师的炮火,绕道渡过了赣江,随即指挥渡江部队向石埠乡进发,决定依据狮子mén构建防线,以狙击学兵军主力,为中岛菁村围歼高安守军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冬衣延迟了落水鬼子溺水的时间,落水鬼子里,一大半都是一个xiǎo时前被学八师的火炮击破冰面掉进水里的,此时,他们的衣服已经基本被冰冷的江水浸得通透了,随时都可能溺水毙命,这帮鬼子也是骂得最凶的。当然了,因为他们中得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冻得半死不活的,所以虽然用词极为恶毒,发出的声音却很是微弱。
骂声的主力来自刚刚落水的鬼子,学八师的炮火几乎追着rì军一路西行,而因为早就标注好了赣江南昌段的shè击诸元,所以在临近赣江时,炮火朝左右两边一扩散,登时又将千余鬼子送进了冰窟窿里。
这些鬼子刚刚落水,冬衣还没有被水浸透,所以还有足够的jīng力用在嘴巴上。他们受那些先落水的战友影响,一旦开始骂起长官来,声音出奇的整齐响亮,登时成为赣江上的一大奇观。
学九旅作为战车旅,撤退时又担纲狙击跑在了最后一个,这时一旦展开反攻,登时远远的冲在了第一线。向正勇的战斗命令很简洁,就是三个字:“碾过去!”
“扬子鳄”在中间,装甲车居于两边,一字排开两个阵列在雪里狂奔,一旦追上鬼子,登时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上千个鬼子被他们从背后撞倒,运气好的直接被撞死,运气不好的被撞倒再被碾断一条腿,接下来就是被军卡上的学兵集中火力shè击的命。
学九旅这一路追击,一直追过赣江,追到梅岭山脉这才在白流苏的喝令下停了下来。
追击过程中,因为莱夫等外国记者的存在,差点就闹出一起国际纠纷。
“停!快停下来!”首先挑起事端的是两个美国人,他们发现江水里垂死挣扎的rì军士兵以后,立刻要求学兵们展开救援。对这个“无理要求”,对xiǎo鬼子恨之入骨的学兵们自然不可能理睬。其中,有个心理比较yīn暗的家伙,更是cào起枪,直接就对着那些鬼子shè击起来。打光了一匣子子弹,那个学兵一边更换这弹夹,还一边挑衅xìng的瞪了两个美国佬一眼。
两个美国记者被激怒了,其中一人喊道:“你们总司令呢,我要向你们总司令控告你们!”
“请便!”那个学兵留下这句话,吹着唿哨上了车扬长而去。
两个美国记者真就留了下来,开始等待欧阳云。
两个德国记者看到站在车流中形单影只的他们,跟着下车,然后,英国记者、苏联记者也先后下车。学兵军随军记者中有一个和他们平时打jiāo道挺多的,见状有些不忍心,于是让同事先走,留下来陪他们。
总共十一个记者,站在赣江边开始等待起欧阳云来。
负责他们安全的学兵见状不敢等闲视之,只好用步话机向姜黄永汇报了这个情况。姜黄永接到报告,马上追上欧阳云,向他汇报了以后说道:“我说不让外国记者随军,您就是不听,现在麻烦来了吧?西洋鬼子都是一根筋,他们要是非执着于什么《rì内瓦公约》,要我们救护那些鬼子兵咋办?”
欧阳云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我来解决。你督促一下mén奎里,让他们立刻跟上来。第第112师团正往这边赶呢,可别被他们偷了空子咬八师一口。”
“知道了。”
欧阳云一出现在众外国记者面前,登时被他们团团围住了。
“阁下,实在是太残忍了!贵军不是一直自诩为仁义之师的吗?那么请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美国记者首先发难。
英国记者立刻跟上:“将军阁下,您看,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现在,他们是战俘,应该得到优待!”
德国记者还有苏联记者都没有说话,不过从他们和英美两国记者紧紧靠在一起的姿态,欧阳云轻易的就判断出了他们的态度。
美国记者发难的时候,欧阳云的脸sè变已经变了。没有人说话了,他脱下头盔,挠了挠头,然后戴上。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自己chōu出一根点燃,然后递给刘奎,朝一众记者努努嘴。
刘奎会意,上前散烟。
chōu了一口烟,欧阳云的脸sè才恢复正常。忽然,他狠狠的将烟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着,下一刻,抬头瞪着那个第一个发言的美国记者,说道:“残忍?先生,您懂得残忍的真实涵义吗?华生!”
华生正是那个学兵军的官方记者,他闻言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总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