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铭正在剧烈咳嗽着,rì军的两艘炮舰开始发威了。()75毫米的舰炮发shè起来和机关炮完全是两个概念,虽然频率低了许多,但是声势却要壮大得多。别看蒙泰山嘴上叼着烟,而且还在和张大竹拌着嘴,他的耳朵却始终竖着。两艘炮舰刚刚开始发炮,他便神情一凛,对张大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听见尖利的炮弹破空声响起,他用心听着,下一刻忽然喊道:“钻!”
黄钟铭先是一愣,秒秒钟就反应过来,赶紧爬起来就朝江堤上的防炮dong里窜去,然后,他将将将身子放进防炮dong,尖利的炮弹破空声就被一声近在咫尺的剧烈爆炸给取代了。震耳yu聋的爆炸声响起,然后是钢盔被重物击中的呛啷声,黄钟铭被震得头昏脑胀,差点没晕过去。炮弹落点距离他的单兵坑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如果不是蒙泰山喊得及时,此时他绝对被爆炸撕碎了身体。
爆炸过后,空气一股硝烟和什么被烧焦了的糊味,黄钟铭正摇晃着脑袋努力的想要恢复清醒,就听见一阵“呸呸”声,然后耳边响起蒙泰山的声音:“黄钟铭,你没事吧?!可以爬出来了,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黄钟铭有点艰难的爬出防炮dong,晃晃脑袋,然后也吐出一嘴黄土,看看身上,没有发觉渗血的痕迹,活动一下身体,也没有感觉到异常,他说:“我没事。”然后,看见张大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惊得大叫,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摇晃起来:“张大哥,张大哥!”
张大竹是被击晕的,一块石头被爆炸掀起,正好砸中他的钢盔,其力甚巨,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趴下了。
蒙泰山也扑了过来,他先摸了下张大竹的颈动脉,又把手伸到他鼻子底下,感觉到脉动和呼吸都在,他再次吐出一口吐沫,脸sè打开,说道:“没事,被震晕了。”
应铃木chun松的要求,第3舰队支援舰队的指挥官大石庆一郎少佐将登陆前的炮火准备足足维系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两mén舰炮、三mén机关炮将侦察营所在的江堤足足削去三十公分左右。一朵接一朵蘑菇云炸开,尘土飞扬,飞扬的尘土几乎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将不少学兵都掩埋在了防炮dong里。rì军的炮火准备看上去威势极大,不过取得的时机效果却十分有限。持续二十分钟的炮击,也不过炸死了十一个学兵,让三十余个学兵负了伤而已。防炮dong发挥了极大的效用,当炮声终于停止的时候,学兵们晃动着钢盔抖去泥土,或者扒开浮土探出头来,他们四周看看,发现兄弟们大多都还活着,不少人都露出了笑脸。江铁头用嘶哑的嗓子大声喊道:“各班赶紧统计伤亡情况,做好战斗准备,接下来,xiǎo鬼子就要登陆了!他们用炮火打不死我们,我们用卫青式将他们赶到江里喂鱼去!”
学兵们轰然响应,不少人爬出防炮dong,检查武器,又将手榴弹摘下来放在面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炮声最猛烈的时候,还不习惯的黄钟铭只觉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心脏都跟着颤动,好几次都朦胧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被蒙泰山从浮土里将上半身刨出来,他两眼无光,嘴巴大张着,还处于懵懂的状态中。
蒙泰山看得直摇头,掐了掐他的人中,说道:“叫你先撤的,现在就是想撤也来不及了。”
黄钟铭终于醒过神来,此时,他倒反而无所畏惧了,说道:“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难免有点心虚。rì本人真是疯了,这打了多少炮弹哪!”
蒙泰山将他的步枪捡起来,帮他检查了一下,递给他说:“我们总司令说了,xiǎo鬼子就三板斧——大炮、飞机、坦克,只要破了这三招,他们就是纸老虎,不堪一击。”又说:“接下来xiǎo鬼子就该发动登陆战了,机灵一点,打不打得到敌人无所谓,先保护好自己!”
“蒙大哥,谢谢你!”黄钟铭正sè说道。
蒙泰山咧嘴一笑,说道:“什么谢不谢的,大家以后都一口锅吃饭了,彼此之间照应一下是应该的。好了,准备战斗吧!”
支援舰队在发动炮击的时候,铃木chun松拿起望远镜观望着效果,眼见并没有出现希望中的人仰马翻的景象,他有点不满意,让人传话给大石,建议:“为什么不用毒气弹?!”
大石回话:“军部有令,不到情非得已,不许用毒气弹。不是我不用,实在是不想违反军令。”
rì本军部之所以会下这条命令,还是被欧阳云给打怕了的。当初萧逸率领的狼牙xiǎo分队偷袭了rì军设在南京郊区的生化武器研究所,然后一个学兵不幸的感染了鼠疫并且带回了广州,差点就造成了一场浩劫。欧阳云向来睚眦必报的,哪里忍得了这口恶气,立刻以牙还牙,派空中堡垒用鼠疫偷袭了rì本本土,虽然没能成功的空袭东京,却也几乎将名古屋变成无人区,让rì本人自上至下都出了一身冷汗。自此以后,rì军在使用生化武器上便有所收敛。这一次如果不是觉得铁定可以铲除学兵军,估计他们连毒气弹都不让带。
大石坚持不用毒气弹,铃木chun松也没有办法。支援舰队的炮击至少从表现上来看,倒也颇见成效,他便同意发动一次登陆战,试探一下守军的防御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