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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在吴克仁因为眼前所见到的景象而震惊痴mí乃至于忘记了时间的时候,欧阳云给鑫宝下令,让他帮自己约见吴克仁。
吴克仁此时在哪里呢?
航空母舰、战列舰、上百架的新式战机、各种各样的作战车辆、繁忙的船厂、威武自信的士兵……大半天的时间,吴克仁走遍了卡拉奇的每一个角落,也真正见识到了学兵军的财大气粗。作为一个军人,自然难免有关富国强兵的幻想。只是想象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在码头上用望远镜见证炎帝号航母上的航空兵进行起降训练的时候,随着一架中华鲟鱼雷攻击机从舰上弹飞到空中,吴克仁眼中流下了热泪。姜黄永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心中对这个东北军老将的观感立刻有所提升,一收习惯xìng的轻浮表情,他轻声道:“吴军长真乃热血中人哪!”
“姜参谋长见笑了,”吴克仁放下望远镜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郝然说道。须臾,他又十分感慨的说道:“观学兵军,就好像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观我东北军,却好像一轮即将失去光辉的残月。欧阳总司令真乃天纵之才哪!”
姜黄永微微一笑:“吴军长不怪我们总司令了?”
吴克仁一怔,没有出口辩解什么而是悠悠说道:“如果东北军的牺牲能够换得学兵军的足够强大,我们并无怨言。”说着他看向姜黄永,语气一变说道:“但是,在当前情势下,我以为国家的抗战依旧少不了我们东北军。首发日寇的联合舰队能够全歼美太平洋舰队,绝非Lang得虚名,请问,你们这支舰队能够与其对敌吗?”
“现在还不能,”姜黄永实话实说:“但是将来,我们肯定能够战而胜之!”
“这些舰船中,法国和英国的战舰不少吧?”
姜黄永知道他这是拿学兵军绕过东北军和驻印度英军达成协议说事呢,缓缓道:“三分之二都是,您看,”他手指“黎塞留号”战列舰和“里舍里厄号”战列舰:“那两艘战列舰就是原法国远东舰队的。吴军长,我知道,因为这件事,你们肯定对我们有意见。不过,我个人觉得,我们总司令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什么。单说一件事,你们有能力将三万余的英军战俘从新加坡救出来吗?”
姜黄永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不客气,而且事关东北军的荣誉,吴克仁不可能不作出反击,他面sè一沉道:“你怎么就判断我们做不到呢?”
“因为你们连自己的老家都守不住!”
不战而退出东北三省,这对每个东北军人而言都是一道hún带着浓浓耻辱的陈年旧疤,而且属于揭不得的那种。姜黄永此话出口,吴克仁再也保持不了冷静,冷叱道:“31年不战而逃确实是我们东北军的耻辱,但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说只因为当年的这一个错误,我们东北军就一无是处了吗?之后的华北、淞沪、南京、徐州战场,那里没有我们东北军的身影?!我们离开东北时有多少人?现在又剩多少?倘若我们真的贪生怕死,那也不会上了你们的大当远走东南亚了。我们是为了西面国mén的安危,才即使知道前面是火坑也果断的跳了进来哪……”
“等等,上了我们的大当,此话怎讲?”
“难道不是吗?我们少帅之所以愿意远征,不就是因为信了你们总司令,想要把战火阻止在西部国mén之外吗?可是你们学兵军都做了什么?居然帮助重庆政fǔ算计我们东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