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是这样。
“快请进来!”欧阳云站起来道,又对陈佳瑶道:“佳瑶,再两杯茶。对了,让食堂准备一桌简单的饭菜。”
姜树人和牛约翰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个人手皆捧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看见欧阳云,姜树人开门见山道:“欧阳,这个家,我实在当不下去了!你还是另请贤明!”说完,将那捧文件往桌子一放,然后自己找个椅子一坐不说话了。
牛约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他不可敢像姜树人这般“放肆”,老老实实的喊总司令,然后将那捧文件放在办公桌,轻声道:“总司令,你看看,我们的金融系统恐怕要瘫痪了。”
陈佳瑶给两人奉茶,欧阳云微笑着对姜树人道:“姜总,我可是给你打了个大胜仗啊!我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你关心的话没一句也就算了,居然还给我脸子看?不太地道啊!”
姜树人哼了一声,道:“给我打了个大胜仗,欧阳,你这是寒碜我呢?我真奇了怪了,明明是正义的抗战事业,是身为炎黄子孙一份子就该竭心竭力不求一丝回报去做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要把它搞这么复杂,搞这么功利做什么?没错,你的威望,学兵军的威望是去了,可是你得考虑一下政府的承受能力啊?军队是你的,这政府也是你的啊——”
“姜总,您这话错了,军队不是我的,政府也不是我的——它们是我们大家的!”
“别给我整这些虚的,你到处问问,现在谁不认为学兵军是你欧阳家的?”
姜树人的话并没有错。抗战确实是所有炎黄子孙的事情,身为中国人,就应该为这份事业尽一份力量。至于学兵军究竟姓什么,不管欧阳云自己是如何想的,但是如果就这个问题询问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人的话,估计十之都会说它就是欧阳云的。经过广州事变以后,欧阳云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增强,现在,楞要说学兵军还存在派系的话,那就只有老云党和新云党之分。
最普通的士兵每个月都有五元饷银,军官更是呈几何级数增加,而旦逢有战事,还有额外的津贴。学兵军现在光正规军就有三十万左右,每个月的饷银和军械保障资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开销。姜树人老总就察觉到了这种体制的弊病,也不知道劝说了多少次,可欧阳云就是固执己见,而现在,随着日军从多条战线发动进攻,随着学兵的伤亡人数已经战备物资的消耗与日俱增,学兵军政府终于支撑不住了。姜树人这段时间和牛约翰想尽一切办法增补军资,愁得头发都白了。他进门以后所说的或许有偏激之处,但却绝对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