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战车中的斯巴达赛手嘴角泛起一丝血沫,吐出的缰辔中赤红一片,强行拉开苍魔弓的反击力让他整个身体都如同遭受了重重一击,但是看到三枚木箭一瞬间就钻入了黄尘弥天的烟雾中,他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剩下的就该看伙伴的了。
被附加了获悉魔法的天阳木箭在钻入黄尘之后终于被引爆了,火系魔法在纯阳性的天阳木催动下一下子炸裂开来,如同三道密集的火链汇集成一道密织的火网将整个玄铁战车连同战马拢罩在其中。
即便是乌玛也没有料到两个在他眼中无足挂齿的斯巴达赛手竟然会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如此实力,天阳木箭被附加的火性魔法催发了,炸裂开来的木屑燃烧着四处飞洒,一瞬间就将乌玛和幽灵战马吞噬了。
狂怒的乌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原本想风风光光的笑傲大竞技场来结束赛事的希望一下子成为泡影,汹涌而来的火苗泛起诡异的明黄色,这显然是魔法火焰,沾染上乌玛漂亮威风的玄色长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让乌玛痛惜自己这副附加了风系魔法的披风同时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抢先下毒手而还要故作优雅礼貌的赢得胜利,都是那该死的柯默要自己以德服人,要让对方什么心服口服,要给所有人留下一个美好印象,纯粹是狗屁!恨得咬牙切齿的乌玛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
可怜的幽灵战马在第一时间就变成了一匹火马,被柯默用木性魔法改造和植物修复术填充起来的马体这个时候无疑是最佳的燃烧物,天然的木性材质与魔法火焰一拍即合,一点即燃的马体立即发出吱吱的燃烧声,一匹全身已经燃烧沸腾的火马竟然悠哉游哉地漫步在满天烟尘中,这副诡妙绝伦的画卷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眼珠子落地。
胸中被无尽愤怒拢罩的乌玛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见燃烧的幽灵战马漫步烟尘中,自己身躯上漂亮的披风虽然在第一时间被自己透体而出的暗黑魔气轧熄了火焰,但是已经是斑斑点点如同一具丑陋无比的渔网,乌玛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脸上同样是烟渍处处,被火苗燎卷曲的头发乱七八糟,他所期望的最美妙一幕在最后一刻变成了如此一片狼藉,那份怨怒几乎可以将整个大竞技场燃烧起来。
祭起天眼术的柯默第一时间就观看到了这诡异精彩的一幕,他同样没有想到两个最初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的斯巴达赛手最后竟然展示出了如此辉煌的一幕,三枚奇妙的魔法箭葬送了乌玛企图以绝世风姿君临大竞技场的美梦,托大的乌玛自己吞下了这枚苦果,倒是暴怒的乌玛现在已经不是柯默所能控制住的了,即便是魔法传音他现在也未必能够听得进。
狂怒之下的乌玛没有更多余的动作,手臂奇异地向后一捞,然后收回,投出,疾如闪电的标枪便将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斯巴达赛手活生生钉在了战车上,锋利的投枪穿过了他的胸腔,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胜利的喜悦似乎还凝固在他脸上。
而已然落后的另外一名始作佣者,乌玛也没有放过,袍服横卷,一枚面盆般的巨石便从天而降砸在了那辆已经失去了竞争力的战车上,本已经深受重创的赛手根本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便被连人带车砸扁在地,轰然坍塌的战车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在了路旁的巨石上,凄厉的马鸣在烟尘中显得格外刺耳。
烟尘落定时,整个大竞技场的看台上一片寂静,当一具已经被烧成了骨头架子的骷髅马拖着仍然余火处处的玄铁战车冲过终点时,整个大竞技场就像是被从奥林匹斯神山上突然袭来的寒流冻僵了一般静谧无声。
近乎于诡魅般的骷髅马身上仍然有火苗附在骨骼上燃烧,淡淡的烟雾仍然拢罩着骷髅马上下,但是这头马却仍然牵引着玄铁战车在前进,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却总还要走出一副貌似优雅的步伐,时而昂首摇头,时而奋蹄摆尾,可惜这只是一具骨架,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一种窒息和阴森气息顿时拢罩在整个大竞技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打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