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郑之堂面色微变:“既然答应,为何迟迟不问?”
“问,问什么?”
江凌云眉目含笑。
“所谓‘望闻问切’,向来以望为首,问已属末流。”
“郑国医,莫非…”
“你看不出的问题、误诊的病症,其他人也必须要错么?”
此言一出,全场轰然!
郑国医?
莫非,他就是神医国手,郑之堂?
举座皆惊!
不止是郑之堂的身份曝光,还因为此前误诊一事,已传的满城风雨,无人不晓。
“你!”
众说纷纭,落在耳中,郑之堂显出些许惊慌。
但稍许,又冷静下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待会可别打自己的脸!”
二毛赶紧拉拉江凌云衣角:“少说两句,不问哪能知道病情?”
不止是他,张欢跟李德文,同样心急火燎。
“云哥,要我说算了吧?”
“人家是国医,咱们给他道个歉…”
在他们看来,上回能让郑之堂栽跟头,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论医术,江凌云跟人家,完全没法比。
更何况,这次郑之堂有备而来,完全不该招惹。
“这点小毛病,根本不需要问。”
江凌云却不为所动。
“浑身肌肉抽搐,有虫如蟹走于皮下,时而作声,如婴儿啼哭。”
“分明是筋肉化虫!”
开口之际,看都没看病人一眼。
郑之堂如遭雷击!
怔在原地,脑子里阵阵嗡鸣。
江凌云此言,出自《夏子益奇疾方》,字字句句,未出半分差池。
怎么会这样?
震骇、惊诧,当初病人上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才敢断定是这种病。
眼下…
却被江凌云一眼看出!
“雄黄、雷丸各一两。”
江凌云继续说着:“碾末,掺猪肉服下。”
“郑国医,我可有说错?”
嘶!
如今不止郑之堂,那些看热闹的路人,也都见了鬼般。
不论真假。
光是这份自信从容,已然叫人心服口服!
“郑国医,您看…”病人看着郑之堂,浑浊的眼里,多了份希冀。
“他说的我不懂。”
郑之堂如梦方醒。
虽然震惊于江凌云医术精湛,却冷笑连连。
“你觉得对,那尽管照着方子吃!”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吃出什么毛病,可别怪我。”
轻飘飘几句话,避开对错不说,还将责任,尽数推到了江凌云身上。
其他人交头接耳,很快纷纷摇头。
江凌云言辞流利,可到底不是大夫,怎么能轻信?
“这…”
病人眼珠子转了两圈,忽然恶语相向。
“小朋友,我得了这么大的病,你居然信口开河,是不是想害死我?”
“为了面子,连别人的命都不顾,虚荣!”
“呸!”
刘二毛忍不住伸手点指:“不信就算了,用得着骂人?”
“就是,不爱听别听,谁能治好找谁去。”
“本来还觉得你挺可怜,现在看来,你就是该死!”
张欢跟李德文,也破口大骂。
“几个臭学生,嫉妒郑国医是吗?”
病人丝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四个人马上吵的不可开交,围观的路人更多,都在冲着他们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