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随之携道道劲风,从陷阱中直窜而出。
长生道的大判官借着插入岩壁的短刀为支点,从陷阱中成功的逃出生天。满脸怒气尽是狰狞的他,在惊慌失措下,瑟瑟抖的老土贼身前仆一落地,就俯身下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
紧接着直起腰的大判官,已如老鹰拧小鸡一样,把老土贼提了起来,脚底足足离地一尺,而大判官低头一看自己身上,锦衣华服被毒针戳了几个孔后,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向来不会爆粗口的他,也气得直瞪着老土贼厉声问道:“你他娘的,知道老子衣服多贵吗?你竟然把它给戳破了!”。
说话间另一手往后一招,还插在陷阱岩壁上的短刀刀身颤抖,嗡嗡作响。转瞬之间已经从岩壁上拔出,疾飞向上,带着一身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响,疾飞到了大判官手中。
不等吓得瑟瑟抖的老土贼求饶,短刀已经在他手中一转,刀尖直指身前,向上一捅。
寒光一闪,血溅飞舞,刀身从老土贼的下颌穿过,穿过了他的口舌,直接捅进了他的脑子里。
那老土贼登时瞪眼呜咽几声,一命呜呼了。
气呼呼的大判官把短刀一拔,同时松手放开了已是气绝身亡的老土贼,转身看向了桌上的魂气,却是一阵头晕眼花袭来,身子轻轻一晃,眼中任何景物,尽是涌现重影。
毒针上的剧毒,已顺着血液流遍了他全身。
踏前一步的大判官,一个踉跄,倒在了血腥四溢的屋中。在屋外越来越急的风雨声中抽搐几下,缓缓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
风雨声中,天际乌云里有闷雷隆隆作响。
昙华寺的禅房里,木青冥神秘莫测的笑意还是挂在脸上,注视着微微一愣的映空方丈和映正,不急不缓的把手中太岁的副作用,对两个僧人一一娓娓道来后,又拉起了癞头和尚的手,在对方掌心,写下了太岁的作用和服用后的副作用后,又缓缓写到:“用不用药,你们师兄弟商量着决定。”。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木青冥,站起身来。不急不慢的用红布,再次把手中那一片太岁包好,站到了一旁,对映空方丈道:“倒底用不用药,你和你师弟商议。用药,我就把这片太岁,割让给贵寺。不用,我也可以开几副消炎的药方给你们,按方子抓药给癞头和尚敷上,也能让他的伤好的快一些。”。
“我在门口等。”说罢,对啊弘招招手,带着他转身出了禅房,静静的站在了门口,注视着空中雨丝一言不。
房中,已从呆愣里缓过神来映空方丈,坐到了床沿上,用木青冥方才和癞头和尚沟通的方法,商量了起来。
只是他和癞头和尚的手,一直都是巍巍颤颤的,早已没了之前的镇定。
屋外的木青冥倒是镇定自若得很,不管屋中僧人做什么决定,他都已经仁至义尽,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让徒弟啊弘,却是好奇得很,在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后,还是忍不住悄声问到:“师父,你说他们会用药吗?那可是太岁啊,吃了就成个怪物了。”,眼中也闪烁着点点担忧,却又希望癞头和尚用药;不为其他,只因为他的伤口,连啊弘看了也触目惊心,于心不忍。
故而,啊弘好奇中还多有纠结。
“对常人而言我们都是怪物,吃不吃药都是,可没有什么区别。”木青冥在呼啸不停的风雨声,笑意不减,嘴里悠悠说到:“但是我想会吧。毕竟这片太岁要是吃了,能换回癞头和尚失去的眼睛和舌头,还有听觉。这已经不是太岁了,是他的救命稻草。”。
啊弘想了想,觉得也对,默默地点了点头。只是眼中的担忧尚在,毕竟那太岁只要一口,也能让癞头和尚成了怪物。
几乎同时,屋中的映空方丈已是起身,朝着大门这边缓步走来。
“阿弥陀佛。”很快,就站定在木青冥身边的他,双手合十轻颂一声佛号,缓缓道:“请木施主用药,我师弟已经同意了。”。
木青冥没有急于折返屋中,而是微微颌间原地不动,问到:“那大师你的意思呢?”。
“只要师弟能重见光明,老衲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哀叹一声的映空方丈,轻声低语道:“有舍有得,师弟既然选择了得,必然是已经做好了舍去的准备。无论今后如何,我寺上下不但不会责备木施主,还会对你感恩戴德,请木施主放心施舍神药。”。
木青冥再次点了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打开了红布,取出那一片薄薄的太岁肉,毫不迟疑的递给了映空方丈。
长生道大判官是否已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