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另一个少年轻轻啜了一口,“怕她说吗?这种事,她如何跟别人提起,便是提了,有谁会信她?难不成我们全都失心疯了,为她一个女人竟不顾颜面?”
“就是,况且谁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也很开心呀!临镇的阿红,不是每次骂着我们下流,但依旧快活的不得了嘛,哈哈哈……”
几个少年你言我语,极尽侮辱之言。不但侮辱她的身体,此时还侮辱着她的灵魂。林舒颜想到了死,但门保长的脸却忽的映入眼中。
失去了家人和一切的林舒颜,人生之中唯一的一缕阳光便是门保长。纵使是要离开,林舒颜也不愿以这种屈辱羞愧的方式离开。
若是要分别,也要堂堂正正的离别,即便此时自己再也没有堂堂正正。
林舒颜选择了隐忍,她怕门保长知晓此事去替她出头,也怕门保长因此事而嫌弃她,更怕是因着如此龌龊下流屈辱的事情而被赶出临城。永远落个破烂户的名头辱了门保长一番情谊。
但隐忍并未换来平安和顺遂,而是有了第一次便会再有无数次。几个少年竟是只要门保长不在便会来光顾一番。俨然成了免费的窑子。
如此羞辱之事林舒颜只得忍辱负重,卑躬屈膝的活着,只待若是哪日他们厌了便能放过她。此事之后林舒颜便再没迈出过大门。但便是如此,也依然不会妨碍流言蜚语的传播。没过多久,镇上的男人便都知晓了此事。男人们悄悄议论着,几个孩子竟是能有如此福气,竟然能把这样一个美人搞到手,哪日我也前去试试,说不定也是行的。
渐渐说的多了,竟真的有一两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也跑了去,此前只是借送些东西窥一窥的天仙美女,如今竟是能沦为自己的****。于这些色迷心窍的男人,竟成了一个炫耀的资本。也就不过一月有余,镇上的男人竟然全都成了林舒颜家的常客。甚至还有人因为多去了一次而受到众人的排挤。
过不多时,镇上女人们也陆续知晓了此事。只是临门镇男人甚少,女人一向只如一件衣裳一般无二。若是哪家女人哭闹上一番,定是得不着什么好结果,不过是换来更多修理而已。
日子久了,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都好似结了盟一般,谁若多去一次便又多了一份谈资,谁若多了什么花样便会得人追捧,谁令林舒颜跪地折服,谁便是无上荣耀。
镇上的男人似是全都疯了,好似一只只毫无理智的野兽。门保长最近经常几月见不到人,不是谁家缺了什么重要之物便谁家同临镇谁谁动了拳脚。门保长忽的为了镇子疲于奔波起来。只有林舒颜明白到底是因了何事。
漫长的孤寂和等待,林舒颜终是没能忍到门保长真真正正静下来,见上一面,好好的道义道别,便不堪受辱悬了梁。
但老天真的是对林舒颜百般眷顾,吊了多时,竟是没能死的干净。被几个上门的少年发现,将那具略有些僵硬已没了气的尸体抱了下来。几个少年抢救了一番,见林舒颜似是真的断了气,怕门保长回来追究暴露了真相,便将林舒颜的尸体用一张席子卷了一卷,扔进了镇边一个地窖里。
这地窖也不知那辈祖先挖的,早已经废弃。如今里面晦暗潮湿,只有地面上几个做气孔的小窗可略略通些空气。也可自内里看见地面。但外面却只见几个土包,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几个少年将林舒颜扔进地窖,便各自回家,安然度日。待得两日后门保长回来,到处找寻林舒颜不见之时,几个少年便四处放出消息,说是两日前见林舒颜自行出了镇子,想必是另寻他处去了。
门保长虽是不信,但镇子也不过二三十户,自己全都细细寻了个清楚,便是疑虑重重也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再过两日,几个少年见门保长出门寻得少了,便商量着把尸体扔出镇去,若是一直留在地窖恐怕夜长梦多,早晚被人发现。
几个少年趁着夜色,偷偷去地窖里准备将林舒颜的尸体拖到镇外野地里去,但才拖了几步,便觉出林舒颜这死了多日的尸体竟是温热,再探鼻息,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几人心中大喜,一通忙活之后将林舒颜救活了过来。
林舒颜自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晦暗无边的人世。她对几个少年跪地求饶,涕泪横流。但眼泪和苦求并不能唤来一丝同情,却只是令几人更加无所顾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因着此地再也无需顾忌门保长。
达成默契的男人们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和欢愉。女人们本是以为林舒颜死了,找回了自己男人的魂,谁知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陷入新的轮回。女人们也暗中交流,各个都心中愤恨,但她们很的却不是自家官人,而是很林舒颜。很她的美貌,恨她令男人痴迷。
若是从前还顾忌门保长,此时林舒颜便是无人看管的野犬,女人们也毫不顾忌的自地窖的小窗往里面扔鸡蛋,扔石头,扔烂菜,甚至倒大粪。
如此不见天日,不知尽头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林舒颜终于找到一次机会,推开一个单独前来瘦弱的少年,跑出了地窖。一时地窖外刺目的阳光,照的林舒颜睁不开眼,胡乱跑了两几步,待眼前事物慢慢清楚了轮廓之时,映入眼帘的竟是正往地窖而去的另外几个少年。
林舒颜奔跑,挣扎,撕咬,拼了命的要逃出几人魔爪。但忽的头上传来隐隐一丝痛楚,林舒颜便渐渐没了气息。终于这慢慢无尽的长夜似是有了一个尽头。林舒颜苍白羸弱的脸颊竟在弥留之际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几个不小心杀了林舒颜的少年,一时也慌了手脚,不知将林舒颜的尸体放去哪里。此时正是白天,断然不能搬着个尸体到处行走。最终,几人依旧把林舒颜的尸体抬回了地窖。待寻得时机再做打算。
怎知当时正值盛夏,也不过三天,地窖便传出阵阵恶臭,离着三丈远便能闻见一股腐烂之气。几个少年想不出如此恶臭的尸体要藏在哪里,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惹人耳目。便是依着前言扔到镇外荒地,如此奇异的臭味也难保不会惊动哪个过路之人。到时便是更会更加麻烦。
几人一商议,其中一人想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法子,其余几人皆是欣然应允。于是几个少年便将行将溃烂的林舒颜的尸体,一块块切成碎片,扔回了林舒颜的小屋,又在屋中泼了满地狗血假作被人谋害,顺便还能遮掩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