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晴慢慢张开眼睛，自己被消毒水的味道包裹着，让她有点喘不上气。
动一下，就觉得全身都疼，最疼的就是腿。
“妈！你醒了！”
耳边响起一道男声。
卫晴呼吸两下，喉咙像是堵了什么东西。
单非夜叫来医生，给卫晴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周妙瑜一晚上也守在这里，刚刚出去买早饭了。
单非夜握着卫晴的手，轻声问她：“妈，你觉得怎么样？”
卫晴顿了顿，开口第一句便问：“心仪呢？”
王心仪，他妈妈的经纪人。
单非夜也不知道心口为什么拉扯的生疼，转身，去把王心仪叫来。
听了王心仪采取的紧急措施，卫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叮嘱她后续的工作应该怎么进行，还有公司和粉丝那边怎么安抚，一番下来，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小时。
周妙瑜正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早点，却没进去。
因为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只有工作吗？”
“有什么不对？”
“妈，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非夜。”
“算了！”
夺门而出，单非夜面对门外的周妙瑜，愣住。
周妙瑜举起手里的早点，“要吃点吗？”
单非夜笑了，只是那笑容苦涩极了。
“不想吃，我想你抱抱我，小乖，我有点难受。”
“好。”她说。
把早点扔进垃圾桶，拉住单非夜离开病房。
两人上了医院的天台，踮起脚，周妙瑜抱住单非夜，把头抵在他肩上。
怀里的身体那么柔软，单非夜不太敢用力，只是轻轻的环住她的后背。
低头，嗅着她的味道。
有很多话想说，最想说的，就是让他不要再管卫晴。
可是周妙瑜也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话，有些事，不能。
纵使卫晴有千种万种不好，但只要她生了单非夜，自己就不能对她怎么样。
手指勾住他的发尾，她捏捏他的脖子，像是逗弄安抚小狗一样。
单非夜失笑，放开她，大掌揉着她的脸，“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累吗？”
她歪头，认真的说：“累。”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了。”她握住他的手指，“我自己回去，你呢？”
“我还要在这里。”
“嗯，好。”
“小乖。”
“嗯？”
“谢谢你。”
“嗯。”
“小乖。”
“嗯？”
“我……”
我爱你。
他不知道，她这一次有没有听见他的心里话。
或许有，或许，没有。
周家。
周妙瑜进门的时候，陌西染和周延琛正好从餐厅出来。
“小乖，回来了。”
“嗯，妈咪，爸，早上好。”
“吃早饭了吗？”
“没，不想吃了。”说着，她上楼准备换衣服上班去。
陌西染看了周延琛一眼，跟上去。
“咚咚。”
“进来。”
“小乖。”陌西染走过来，帮她拿过裤子。
坐在床上，看着女儿换衣服，陌西染犹豫一下，还是问：“那个，卫晴怎么样？”
新闻，她也看到了。
“没大事吧，我让景叔叔也帮着看了，应该没事。”
“嗯，非夜呢？”
“在医院。”
“我跟你爸爸说，想去看一下，但是你爸爸那个脾气，你也知道。”
“没事，不用去也行。”周妙瑜笑了笑，说。
陌西染叹息，拉住她的手指，“非夜现在一定很难过，你好好陪着他。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或者，趁这个机会……你明白妈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