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旦点了点头:“挺好,你爸同意了?”
“嗯。”许嘉文声音很轻:“他做了错事,理应付出代价的。”
“挺好倒是挺好,但这计划里少了最核心的一环啊。”
“哪一环?”
“你。”
话音落下,于旦发动汽车,缓缓往烧烤店方向开去。
只差一个红绿灯就到烧烤店时,手机进来微信。
再回首:老乌龟这里完活,王律师的名片已收回,太阳镜也收好了。我去小学对面的快餐店等你,饿了,吃口面条。
于旦打字回复:给我也点一碗,马上就到。
………
永和豆浆。
翁大能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大口吸溜着一碗雪菜肉丝面,视线始终落向窗外。
面条嗦光,连面汤也喝得见了底,目标车辆终于出现。
“这么慢,面条都泡涨了,给你另点一份吧。但是它家这面条做得太一般了,你不如换一样,牛肉盖饭?”翁大能扔掉牙签,起身要去点餐台。
于旦落座,把小臂支在桌子上,脸则埋在手掌里,摇头阻止,“不要面也不要饭,我吃不下,这里有没有山楂汁,酸梅汤也行。”
拿着酸梅汤和水单回来,翁大能呲牙笑道:“这一马上,马上了至少二十分钟,刚才还喊饿呢,这会儿又吃不下了,脸色蜡黄蜡黄,还非要喝酸的。老板你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被毒妇给玷污了吧?”
一阵吨吨吨吨声,于旦灌下大半瓶饮料,“肉身倒是完好无损,视觉和精神受到了巨大冲击。”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餐,先放下一碗白粥,然后是拍黄瓜和拌猪耳各一碟。
“我嘱咐了多多放醋,你多少吃点儿。”翁大能两样小菜各尝了一口,指着那盘猪耳朵夸赞:“这个真不错,酸酸辣辣,清爽。”
于旦没报太大期待地夹了一筷子,入口之后发现确实挺好吃。
“粥也吃点儿。”翁大能又拿了一根牙签,把平滑的那头塞进耳朵里,“她哭喊着抱你大腿求原谅?”
“没有,从头到尾面无愧色,说所有事儿都是她爹逼的,生活逼的,她没得选。”
“这人真是不要脸,就应该回她一句,‘是你妈逼的’。”翁大能来回转悠着牙签扣耳朵,舒服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不等于在骂张姨吗。”
“呦,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翁大能停下手上的动作,“你说……张姐知不知道内情?”
“应该不知道,如果张姨知道,她干嘛要呆在民宿。要看店,还要照顾我的吃喝拉撒,图什么,又不是在拍《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