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间小民宿现在正是旺季,真的需要人手。民宿管家的工作听着没什么难度,但是其实挺琐碎也挺累人的,这活儿也给不了太高的工资,招个合心意的人是真不容易。”于旦诚恳地说道:“再招不到人我就只能把民宿关停了,老翁你帮帮我吧,你忍心我的小事业就这么夭折吗?”
翁大能陷入了沉默,他在里边呆了十一年,和社会脱节是难免的,脑子却没锈死。于旦的说辞明显是在夸张,莫说还有五千块的月薪,就单是包吃包住这一项,也能吸引很多人去应聘。
“好,我跟你回去。第一个月不用给工资,就当试用期,如果干不明白,我自己卷铺盖走人。”翁大能下定决心般说道,男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客套的太多反而显得矫情。
在高速上驰骋了两个半小时,晚上九点多三人回到了民宿,车子停好,翁大能却别别扭扭地不想下车。
“那位张经理看我这头发颜色,第一印象就好不起来,要不于旦你给我找个帽子来?”翁大能这一路上想到什么问什么,问了好多民宿日常工作事宜,甩手掌柜于旦的回答核心都是同一句,以张姨为准。翁大能仔细一问,自己和这位民宿元老年龄相仿,自然不可能跟着陈于二人喊张姨,便提出称呼她为张经理。
副驾驶上的陈自力悠悠地叹道:“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你还能从早到晚戴着帽子干活不成,走吧,还有我这个红毛怪陪你呢!”
民宿一楼客厅里,两个年龄不大的女住客正在玩体感游戏机,张姨戴着眼镜坐在吧台里理帐。
陈自力第一个进门,先发制人地哈哈笑着问道:“张姨你看我发型帅不帅!”
张姨心中暗叹这熊孩子真能瞎折腾,脸上却仍是柔和淡定,笑着说了句你喜欢就好。于旦把翁大能带到餐厅,又叫来张姨,介绍两位新老员工相识。翁大能所担心的冷眼看待并没有发生,张姨礼貌又不失热情的握手欢迎,让翁大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带他慢慢熟悉店里工作。
出发去接翁大能的前两天,于旦和张姨提出想把曾经的狱友接来民宿做帮工。
于旦本担心张姨会提出反对,老板就是出狱人员,竟然又招来一位有案底的员工,任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出乎于旦的预料,张姨二话没说就痛快答应了,还夸张地捶打肩膀笑说感谢老板解救,再不来帮手,她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于旦把三楼小房间里的健身器材搬到了自己卧室,在网上订了张单人床和床垫,床品之类别墅里都有现成的。张姨把小房间收拾得亮堂又整洁,从客厅腾出来一个小柜子放在床边,把于旦买的那些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分门别类地归纳放好。
翁大能跟着于旦上了三楼,看着属于自己的温馨小房间不禁心头一热,眼眶发出酸楚警告即将要有泄洪风险,他赶紧扑到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掩饰道:“多久没睡过这么软的床了,可真舒服啊!”
“老翁你初换环境难免会不适应,不用心急,吃好睡好其他的慢慢来。”于旦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盒子递给翁大能,“喏,你在里边时最好奇的东西,电视剧里大家都在用的神器小砖头,Sim卡已经插好了,我的电话号码存在通讯录里了,盒子里有说明书,你自己慢慢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