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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辩论后，爱德华离开纽黑文回到了纽约。</p>
纽约是故乡，曾几何时他更喜欢纽黑文，虽然汉森等人那时把耶鲁弄得乌烟瘴气，示威游行不断，还在大草坪上各种腐化堕落，可现在想起来这何尝不是青春期的中二，反抗政府是时髦，年轻的时候不做点出格事情，难倒等七老八十再去抗议么?</p>
更何况，爱德华很清楚，汉森带着一群人各种惹是生非，可至少这些家伙对于合众国的感情是真实的，爱之深责之切，他们试图通过那些近乎恶作剧的方法来改变这个国家，或者说纠正政府，让其回到建国先贤设定的道路上去。</p>
他们是很讨厌，但多少有点可爱之处。</p>
何况汉森也已经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现在正在进行漫长的审理，还等着爱德华践行诺言去解救他呢。</p>
爱德华挺喜欢这个不着四六的家伙，他毛病一堆，但从他身上可以看到这个国家很多美好的地方。</p>
但现在纽黑文让他觉得不舒服，格洛丽亚·詹姆斯尚且属于可以理性对话探讨的对象，实际上两人通过那次晚宴，多少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爱德华赞同保护妇女权益（虽然他没事就各种折腾茜莱瑞，美其名曰是瑜伽），而格洛丽亚也认同应该在法律的框架下循序渐进的寻求改变。</p>
如果格洛丽亚不对着他抛媚眼的话，爱德华或许会更加愿意和她进行深入探讨，但现在深入探讨可能会演变为“深入”探讨，面对橄榄球远动员身材的格洛丽亚，爱德华觉得，双方还是应该保持足够的距离和理论差别，走太近容易伤身体。</p>
但当德沃金以近乎横空出世的姿态占据了纽黑文各大媒体头条时，爱德华感到由衷的厌恶，近乎于生理性的厌恶，就仿佛第一次去伯格曼办公室时的感觉，那种氛围哪怕沾染到一丝一毫都会让他想吐。</p>
这不是单纯的恶，而是混杂了狂妄愚昧野心勃勃智力不足的恶，人类最坏方面都可以从中被找寻出来。</p>
此刻乱哄哄的甚至有些乌烟瘴气的纽约，反而给了他一丝安慰。</p>
看着夜色中到处闪耀的霓虹灯，心中才觉得放松些，忙碌的大苹果市永远不会让她的居民有太多时间思考。</p>
……</p>
在波罗公园社区，有家叫做什穆儿卡·伯恩斯坦的餐厅。</p>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家主打欧洲风格犹太食品的饭店。</p>
这还是在处理BLM大厦爆炸案时伯特·维茨莱本带他来的。</p>
那时候，爱德华、维茨莱本、巴鲁赫扬·索罗金坐在一起，吃着帕斯特拉来熏牛肉-这是罗马尼亚犹太人所创立的经典菜式，但在美国却不怎么受欢迎，因为实在太辣了，足以让普通合众国公民不顾形象痛哭流涕的那种辣。</p>
卡马西平通常也在，不过在尝试过一次熏牛肉后，每次来这间饭馆，他都要求自带披萨……</p>
这让小什穆尔卡·伯恩斯坦万般恼怒，他从来不收爱德华他们的饭钱，反而给足量的牛肉，但对于自家饭馆里出现披萨饼的事情勃然大怒，不久后，菜单上增加了特制菠萝披萨和榴莲披萨。</p>
族群战争一触即发……</p>
一面吃一面听着卡哈尼拉比的的夸夸其谈，主要是翻来覆去的讲犹太人拥有使用暴力的传统，并且应该发扬光大。</p>
每当这时，爱德华就努力避免自己翻白眼，在他看来，真该把卡哈尼拉比扔到以色列去，面对周围的阿拉伯国家，这样才好宣扬他的理论。</p>
谁知道，可能是上帝听到了他的心声，最后卡哈尼拉里如愿以偿的回归了圣地，不过算算时间，他估计还得在以色列的监狱里呆上两年才能重获自由。</p>
不知道眼下的卡哈尼拉比是不是在怀念合众国，是不是还是觉得犹太人有权使用无限制的暴力呢？</p>
当他被以色列警察粗暴的压在汽车发动机盖子上，铐上手铐，作为暴力的承受者时，想法也许有改变？</p>
在处理爆炸案的过程中，爱德华还没多少发言权，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心里还多少有点不爽，是被自己外公硬塞到这个案子里去的。</p>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老头子的苦心，也正是那场官司，让他被外界注意，从一个普通的耶鲁学生成为了闪光灯的焦点，进而直接进入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快车道。</p>
如果没有这番磨练，只怕现在的自己还在某个大律所里苦哈哈的996加班，为的就是能让小合伙人高看自己一眼，好早点自己接案子或者接手一些合伙人释放出来的作为奖励的资源。</p>
哪儿像现在，在怀特凯斯事务所里，他头顶的小合伙人得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行事。</p>
……</p>
今天伯特·维茨莱本、巴鲁赫扬·索罗金坐在桌子前，正大快朵颐。</p>
卡马西平面前放着一盘夏威夷披萨，看得出来，要不是打不过爱德华，这家伙估计会当场提出决斗的。</p>
而某人则坐在了卡哈尼拉比的位置上，喝着苏打水侃侃而谈……</p>
其它几个人边吃边听，不知不觉间，身份完成了转换，可所有人都觉得心安理得。</p>
尤其是今天，爱德华趁着露丝伯格回纽约“省亲”的机会，把她拉来吃饭，也让其它几人有机会瞻仰耶鲁之花。</p>
对于卡马西平等人来说，能和露丝伯格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算是了不得荣耀，后者是名满天下的大学者，是有能力参与制定法律的大人物，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刑事辩护律师，背景还不干不净……要是朱利安尼检察官发动场打黑风暴的话，他甚至很有可能进去。</p>
露丝伯格原本对这种应酬没什么兴趣，觉得无聊且浪费时间，但爱德华坚持，她也就跟来了。</p>
原因是，爱德华打算成立自己的事务所，眼前这几位，他打算都拉进来。</p>
这几位虽然名气不大，学历也一般，但胜在实战经验丰富，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干活。</p>
现在他也算小有成就，手头有了不少活计，卡车司机工会、拉里·弗林特都是金主，外加还是ACLU的成员，必须要替组织完成一定额度的工作，这些事情都是需要人来做的，他一个人的精力肯定不够，那就只能成立团队了。</p>
而露丝伯格当然是这个团队最重要的顾问！</p>
而伯特·维茨莱本等人也觉得，与其自己弄个小律所混日子，倒还不如跟着爱德华走。</p>
伯特·维茨莱本和卡马西平的履历和人脉足以让他们成为这个新律所的合伙人，爱德华不介意多分点合伙份额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