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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爱德华不是贼,他是合众国的未来法政精英,被他咬一口……么……
拉里·帕里在床上躺了两天,才勉强感觉恢复了点儿,可之前那种走到哪儿都以上帝仆人和法律精英自诩的精气神被彻底的打掉。
卧床的两天里,他不吃不喝,只是在不停的祈祷,希望他家的主能够降下神恩,赐予他无穷的勇气与智慧去面对那个犹太恶棍……实在不行,主可以在纽约市降下无数的火雨硫磺,把这合众国的污秽之地当成索多玛来处理,或者干脆用雷劈死那条犹太毒蛇也行。
可随即他立刻惊悚起来,后面的想法显然是违背善信原则的
是的,关于侵权的反诉,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让自己成为司法界的笑柄,更无奈的是,拉里·帕里赫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去拆解对方的攻击……看似简单老套的做法,可己方除了被动挨打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才是最要命的,也就是说,他只能乖乖的去纽约市高级法院出庭作证。
而且从爱德华的奸诈程度来看,显然肯定不会只让他出庭一次,接下来他会面对雪片般飞来的传票……
纽约市高级法庭……
拉里·帕里是法律圈子里的人,当然知道这家法院的赫赫威名,岁数比合众国都大,算是新大陆上最早的能提供法律服务的场所之一,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纽约市高级法院,通常只有州级终审法院才会冠以高级之称。
当然随着岁月的推移,纽约市高级法院已经不再承担终审工作,而是和大部分中级法院一样,成为日常审核的主力。
纽约市高级法院的渊源使得其特别注重对自由的保护,里面的法官几乎都是自由派人士,堪称民主党法律大本营,这并不是说法官直接党同伐异拿着司法武器玩命的戳共和党保守派的腰子和软肋,毕竟要相信的他们的职业操守和司法审计制度,法官们无法过于乱来。
只是在拥有巨大自由裁量权的情况下,法官的主观意识会严重影响其判决的结果。
……
实际上,这是来自爱德华的报复。
他两世为人,都特别喜欢看各种爱动片,上辈子因为国家禁黄,只能偷偷摸摸的在电脑上下载了看,眼下是自由了,可南方红脖子试图无耻的通过司法程序来剥夺他的自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早就想给拉里·帕里来下狠得,让这个王八蛋知道操弄司法的人没有好下场,但那时的首要任务是帮助哈里·雷姆斯脱罪,只好把报复心暂时放到一边。
原本随着官司结束,爱德华这里也就懒得再穷追猛打了,人家都辞职了,他想打也没法下手,再说拉里·帕里在孟菲斯和田纳西人气颇高,爱德华自认也没法打死这货,那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可眼下拉里·帕里不知死活要起诉拉里·弗林特,那正好是给爱德华瞌睡送枕头。
他就是要让这个货明白一个道理:打官司就打官司,大家各自在法庭上凭本事见输赢,少来那些盘外招。
他尤其看不起拉里·帕里这路人-自以为很聪明,掌握了法律的捷径,实际上这种所谓的抄近路,搞法律的人人都会,只是很多时候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去这么做而已。
在庞杂的司法体系中必然有捷径或者后门的存在,这些近道就是律师和法官们的专利,大家可以利用一些法律和程序上的漏洞来为自己谋取点小利益,或者有时候不图赚钱单纯靠这玩意给自己避免麻烦,放到台面上不大好说的事情,就靠后门来轻轻带过。
但拉里·帕里冒天下之大不韪,通过创设“法规”对哈里·雷姆斯来个全国通缉,这太犯忌讳了,等于公然打破了大家原有的默契,把原本彼此私下的小勾当给翻到台面上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不是给法律人抹黑么?
这也是最后罗伯特·伯克副总检察长忍无可忍直接插手的缘故。
在圈子里这样玩是要出事情的。
爱德华在纽黑文已经听到了不少风声,大家对拉里·帕里没有一丝好感,恨不得这家伙明天就被雷劈死……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可以打打太平拳,赢了能替自己出口气,顺便刷点声望;
若是输了,……怎么说呢,理论上确实有这种可能,但眼下搞法律的都看拉里帕里不顺眼,多多少少会帮着踩几脚……
至于侵权官司本身,爱德华也没指望能赢。
美国多少还是讲法律的,这要是能判赢,那岂不是堵住了一条受害者需求公道的路?
就算纽约市最高法院判他赢,最高法院几个老不死也肯定不干……
爱德华这个反诉,无非是尽量的拖时间,然后合理合法的利用各种司法手段来折磨拉里·帕里,一方面让他尝尝这种味道,另外也是一种劝告“嘿,别打官司了,庭外和解吧……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
一开始,他这桩涉及到两个拉里的案子就没打算在法庭上见输赢,双方完全可以在庭外和解嘛,一方赔点钱而已。
可拉里·帕里这种花岗岩脑袋,眼下又在气头上,真要和他去谈庭外和解,肯定一丝门路都没有,那既然如此,不妨先用司法大棍狠狠殴打一遍,然后在和风细雨,这也是律师日常勾兑的主要工作手段了。
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爱德华自己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多少人能挺过这种完全合法的司法骚扰,哪怕你自己是圈里人,或者说因为是圈里人就更知道这玩意的可怕了……
拉里·帕里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他整哈里·雷姆斯的那套套路,眼看就要全部落到自己头上……
……
当爱德华把反诉对方侵权的骚操作告诉拉里·弗林特的时候,对方的喉咙响亮的差点把电话听筒给震碎了。
“fxxk,艾德,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人,不不不,这次我可赚大发了!上帝啊,你要是个女的,我绝对愿意把我牛子放你嘴里,哪怕你一动不动,我都愿意,这代表着信任,至高无上的信任!”
“你不要皱眉头,虽然隔着电话但我能猜到你的表情,当你把你的牛子放到那个骚货主持人,我想你肯定信任她,对吧!记住什么战场上背靠背的信任和感情都比不上牛子和嘴之间的密切联系!”
“呃……你怎么知道我和梅根……不,……”爱德华头痛
“嘿嘿,这就是拉里的本事,我一眼就能看出男女之间有没有睡过……怎么样,要我教你么……”
“谢谢你,我想还是算了……”
“别啊,这可是极其有用的技能,在法庭上当众说出检察官和法官有一腿的时候,绝对会是你人生最高高光的时刻,当你老了坐在火炉边可以向孙子反复炫耀的……”
爱德华简直无法和他正常沟通下去,向孙子炫耀自己在法庭上揭露了法官曾经吧牛子放到检察官嘴里?这会教坏小朋友吧……
可拉里是甲方爸爸,钱给得足也没其它要求,那既然他要说就让他多说说吧……
爱德华自己也挺着胸脯等对方表扬,毕竟反诉侵权这手,一般律师未必想得到……
然后,他又和拉里弗林特敲定了见面时间,嗯,受所罗门之托。
两天后,爱德华和所罗门飞到代尔顿市拜访拉里·弗林特,恰好遇到了在向他布道的斯台普顿夫人。
斯台普顿夫人是个典型的卫理会信徒,穿着传统的素色套装,带着精巧的女士礼帽,面容清瘦和蔼可亲,身上带着老牌人物特有的亲和力,让人如沐春风。
拉里向她介绍了自己的两位律师……
斯台普顿夫人非常客气的向他们打招呼,双方寒暄几句后,爱德华要求拉里·弗林特再补充提供些资料,以完备法律上的手续,拉里向来另外两人表示抱歉要失陪一会,所罗门和斯台普顿夫人都表示这没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候,所罗门和爱德华告辞,离开了拉里这栋金碧辉煌且到处填满艺术品的豪宅。
“谈妥了?”爱德华问道
“没有,事实上,只是相互寒暄问候而已。”所罗门耸耸肩“我和她都表示,拉里家虽然豪华,但不大适合我们这些人,到处是金箔,甚至连洗手间都是,刺激过于强烈……而且,这次我来原本也没指望谈什么,只是相互认识一下……顺便聊聊拉里,仅此而已”
“是嘛……”这些勾兑套路,爱德华不懂,不过他觉得所罗门也没必要骗自己,毕竟他着眼的是76年的总统大选……眼下确实还早了些。
“对了,斯台普顿夫人对你的评价不错,说你挺机灵的……”
“好吧,我也这么认为”爱德华忍不住笑出声来。
“知道这个案子的人都这么想,除了拉里·帕里”所罗门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