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随便吃了点东西,顺手打开电视机,却被里面的新闻吓了一跳,“纽约警方和fbi大规模突袭吉诺维斯家族总部,带走大量中层人员,但却没有发现don“怪托尼”。据悉,执法者此次采取行动的目的是因为有确凿证据指向吉诺维斯家族与昨天波罗公园社区枪击事件有关,死亡者是之前陷入官司的理查德·伯格曼和他的儿子。”
画面一转,伯格曼和阿尔伯特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随后是盖着白布的单担架被抬上车“据警方表示,两位死者当时正在街上散步,不幸遭遇黑帮火拼,被流弹击中,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
“肏……”爱德华吓得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牛逼大发了,这栽赃真是信手拈来,显然是有备而来,啪的一声很快啊,直接就上去,吉诺维斯防都防不住……这吹牛不打草稿的境界也不是普通人能企及的……”
随即摸着下巴琢磨起来,难怪老尼佐愿意帮着出那么大的力气,看来不但是有好处拿,只怕这波针对吉诺维斯家族的打击也在他们的预计之内。
既然约翰·高蒂咄咄逼人的要抢地盘,处于弱势的尼佐家族完全没有能力反制,哪怕加上米兹拉西拉比的力量也略嫌不足。
那大家干脆就换个玩法。
野心勃勃的斯坦·戈登就成了最好的武器。
而这个相貌平庸,看上去更像小职员而非联邦高级特工的家伙,也拥有着和他体型不相称的野心。
纽约鱼龙混杂,是个非常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斯坦·戈登苦心经营多年,总算爬到这个位置,他可不想就此停止前进,虽然停止前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剩下的时间里,他可以集中全部精力和资源打造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努力一段时间后,他实际上成了纽约地上社会的中心人物,倒不是说他亲自参与各种违法活动,而是任何黑暗活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时的斯坦·戈登仿佛是坐在黑暗中的八爪鱼,不管他的上级向他提出什么要求:要钱、要资源、要求交出某个不开眼得罪了大人物的兔崽子,他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办到,同时也能借着这些事情去敲打地下世界,顺便给自己弄点好处。
斯坦·戈登的目标远不止于此,他向继续向上,进入fbi总部,或者进入司法部。
米国梦给了他愿望和勇气,实际上,此刻米国的阶级上升通道依然保持足够的宽敞,政府和高层欢迎且鼓励各种底层新鲜血液源源不断的加入自己,尤其是这些血液有足够眼色的话。
看上去这样做似乎有点不聪明,毕竟自己阶层多了个人,就意味着多了个来分蛋糕的家伙。
可是,爱德华还是不得不佩服这个时期米国“肉食者”的眼光和胸襟,利用自己的制度优势拉拢足够多的精英到自己圈子来,然后在反过来驱使这些精英努力向外拓张,如此形成蓝星上到处遍布了米国人的足迹,而巨大的米国“肉食者”集团,也因为有不断的新鲜血液补充而始终保持火力。
更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可以弥合内部的争斗,这点看起来有点不大好理解。
可回过头想想就挺简单,伯格曼那笔遗产能让纽约的民主共和两党放下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一起美滋滋的享用大餐,那么当大家把目光放到国外,放到其他大洲,放到浩瀚的海洋以至于无尽苍穹之上时,梦想与现实交汇会让大家共同携手来做些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事情,尤其是外部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敌人时。
俄国的社会主义病毒好像是疫苗那样,不停的刺激这资本主义社会本身的免疫力,不需要高层太过用心,整个米国社会自下而上的会为了维护自身的既得利益与俄国人做斗争的,不光是工人、农民、商人,应该与世无争的宗教人员更是冲锋在反苏的第一线,这让爱德华觉得非常不适应,一个没有经历过三武灭佛的国度,果然和中华不一样。
只有那些天真的学生,依然在为了道德和梦想而努力,校园里的示威抗议活动,是他们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但只是掀起一些浪花而已。
随着当局的分化瓦解,以及毕业后他们踏入社会,最终这些学生大部分都从理想主义者蜕变为资本主义战士,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回忆起那充满硝烟和热情的大学生活来。
他穷极无聊,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顺手给电视机换了个频道,不得不这年头没有发明电视遥控器还真是麻烦。
可惜自己不是学的电子工业,否则倒是可以提前申请个专利啥的,那样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管的躺着把钱给挣了。
“哎,文科生就是不如理工科穿越者爽啊!”他感慨道。
“不对”随即他自我否定“娘的,那些理工狗除了抄袭些后世产品外还能干啥?而我,伟大的法科(法律学科的简称,与英文无关)学生,能做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这里是fakenes,旧金山消息,今天在这里举行了有超过一万五千人参加的游行示威活动,其中有500名越战老兵,这些老兵的加入,让这场游行的意义变得更加重大。”
随即镜头一转,旧金山分舵的主持人开始参访游行者,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家伙,穿着65军用风衣,头发乱七八糟,他的脸上充满麻木,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爱德华知道这个人的精神已经垮了,可能受到过巨大的刺激,随后因为没有的到有效医疗,反而试图通过酒精药品去缓解,结果却越发糟糕。
老兵的口齿不请你,但他的话语依然震撼着所有观众:“当约翰从掩体里跌跌撞撞的爬出来后,随即就倒在克莱的怀里,他反复咕哝的不是‘那些狗娘养的越共’也不是‘那些狗娘养的游击队’。”
老兵一边说,一边毫无表情的灌下一大口威士忌:“是的,虽然约翰的嘴里和鼻子都在流血,那是越共的迫击炮弹干的,但是他没有抱怨,他只是轻声的反复的咕哝‘这狗娘养的约翰逊,这狗娘养的约翰逊’声音越来越轻,知道死在克莱的怀里,他是个那么棒的的小伙子,虔诚的教徒,从来不做无理的事情,他的梦想就是回老家继承他父亲的酒吧……这狗娘养的约翰逊……”
“当时他在电视台呼吁我们投入伟大的战争,帮助越南人从邪恶的红色帝国掌控中脱离出来……但,这个混蛋是骗子,是骗子!他欺骗了我们!”老兵忽然暴发起来。
镜头转回主持人“我很难过,记者的职责是真实的报道新闻,而不应该夹杂入自己的个人感情,因为这会影响到收看新闻人群的情绪,进而影响他们做出判断。但此刻,我脑子只想到一句当年塔列朗的名言‘每当政府向人民发出呼吁时,不是向人民要钱,就是征兵!’”
爱德华无言以对,沉默的喝着啤酒,他不想去批判约翰逊的政策,因为批判了也没用,他只是为这场战争感到不值得。
虽然美国大兵是侵略者,但这些大小伙子自己也不想去中南半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