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府虽七十余但色心不死,家中貌美姬妾已经有三十余人,上个月才刚刚办了一场相当铺张相当浪费的小儿子满月酒宴!
不想忽然听闻宫中大官来临,却被这个已经无官无职周曲正得罪个干干净净,还要被人参本革职,老知府必定不肯!
老知府这一把老骨头奋身去连忙拦住冯宵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道:“大人留步,大人留步!让下官为大人鞍前马后,一定、一定为大人您讨回公道!还望大人留步。”
然后老知府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周曲正,咬牙切齿地说:“周曲正,你不知好歹!竟敢来欺侮朝廷命官,你快快从实招来做了甚么事情!”老知府这话是已经盖章周曲正欺侮朝廷命官的罪名。
袁望植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心惊肉跳默默着急,老丈人如若被他们强加罪名,从今以后必定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场,连周晚闻和袁苏木以后更是都难以立足。
若今晚袁望植只作壁上观一声不吭,无论周曲正今晚是否能顺利渡过,别人也会骂袁望植生性凉薄不尊家长,袁望植必须不能当这种坏名。所以袁望植就算知道开口必定得罪人,也是势在必行。
周曲正当然理直气壮,身正不怕影斜,自然不愿被人强加罪名。他刚想出口为自己辩驳时,只见他女婿急急跑出来。
袁望植径直急急地出来讲话:“知府大人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泰山是人人皆知的德行高尚大善人!头顶上更是有先帝手书的天德医家四字!周府医术高明,还一直开着府门施医赠药,从不取贫民一分厘的诊金,怎会是贪念冯大人的一支人参呢?里面必有其它原因,请知府大人明鉴!”
冯宵材听着袁望植所讲的每一句,只觉得句句刺耳,什么大善人,什么天德医家,全是冯宵材最最介怀的事情。
当年的冯宵材因为医术一般,在太医院时候已经被周曲正处处制肘。就算是现在的他上位为院正之后,还是被人将他与周曲正处处对比。为何他就如此不堪!凭什么自己比不过周曲正便处处被人看轻!凭什么周曲正是天德医家,冯宵材什么都不是!
冯宵材岂能容得下他,就算是在做梦也恨不得把周曲正撕碎!
冯宵材指着袁望植喝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的,给本官滚一边去!”声音又尖又响,袁望植觉得自己的耳朵锐痛,自觉不自量力人微言轻,连忙噤声退后。
民不与官斗,周曲正如今不复往日,即便他正气凛然,他也知道如今冯宵材小人得志,如果不洗刷自己的冤屈,拿确凿的证据让这些小人心服口服,必将会没完没了后患无穷。怎么也想不到他已经告老还乡,身为一介平民,仍然被人针对到如此地步。周曲正暗暗叹息而且拿定了主意。
周曲正说:“冯大人,若搜府便可证明周某的清白,大人们请吧!”
冯宵材看到周曲正已经妥协,自然没有多加言语,心里的洋洋自得,脸上藏都藏不住。
“不过,”周曲正又说:“周某府中有先帝赏的横匾与珍宝器物,林林总总加上共数十件,岂能被一般人来碰坏或是捣毁。更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冯宵材对周曲正说的话不置可否,或就是周曲正不是被搜府的籍口罢了。冯宵材定睛一想,先帝的宝物这样珍贵,的确很不经折腾,如若碰坏先帝的东西是重罪,更得不偿失。
周曲正又说:“所以为保宝物的安全,周某在此恳请大人们,大人们必须答允周某一个小条件!”
“哼,”冯宵材没什么耐性听他磨讥,便说:“快说,本官已等候多时。你别以为有谁人帮得了你!你且先说出来听听,本官再决定能不能答应你!”
周曲正说:“搜府可以,但周某要知府大人去请城外驻飞虎军,黄飞虎校尉亲自领兵来执行搜府!”
这是周曲正的什么鬼小条件?冯宵材顿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