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做了这么多年公安,你难道不知,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善恶!”岩岩对于老爹的偏见,颇有一些愤愤不平:“你敢说你亲手抓进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你敢说如今在这慕州政坛上面端坐着的父母官,都是仁义之辈?你看这人间无数的狼心狗肺无耻毒辣之人,只不过披着一件人皮,便也算人?透过现象看本质,懂不懂?我看你是一把年纪,老糊涂了!”
老头看着胳膊肘拐出天际的女儿,不由悲愤交加。我这是在为谁考虑?为谁打算?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
烛阴想了一下,接着解释道:“妖界并非都是妖,只不过是一块法外之地。本没人管着,犯了事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往那里跑,民风有些彪悍罢了。我继位以来,杀了好多,现在已经改善良多,假以时日,在我的治理之下,必定是井井有条,安居乐业。”烛阴笑得人畜无害,颇有些沾沾自喜。
老头看着烛阴,终是回过神来,理顺了关系。
简单说来,这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警察跑去混黑道,还混成了黑道大佬的故事。
没想到自己干了一辈子警察。到头来女儿却要嫁给黑社会?
“你能给岩岩什么?”老头直视着烛阴,问道。
“我许她长生。”烛阴郑重其事的回答。
但对面的父亲却摇了摇头,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说道:“长生不长生,我没要求,我只希望我的女儿,每一天都开心快活。如你能答应我,不负她,真心待她疼她。我今日,便做主将她交给你。”
“其实你真是妖,我也没办法。”褚老头苦笑:“我家女儿认准的事情,谁反对也没有用的。”
桌下岩岩踢了老父一脚,老父不解的望去,只见岩岩嘴型做出两个字:彩礼。心里不由哭笑不得,啥时候这死丫头改了个性,掉钱眼里面去了。
他却不知道是岩岩,看着周守墟动不动撒出去好几千万,让余家父母过着体面舒适的日子,有些羡慕。看着老爹混了一辈子,还住在老小区里面,生活窘迫,她不由起了念头,也想让他要点钱,改善生活。
她自己却是无所谓的,老父年纪大了,也到了享受人生的时候了。
褚老头咳了一声,有些尴尬。“是这样的。”他说道:“我们慕州嫁女儿,是要男方出一些彩礼的。比如房子、聘礼之类。你看看,你打算按照什么档次?”
烛阴十分迷茫。
妖界从来都是喜欢了就娶,不喜欢的就抢。好似没这个说法,但是人间或许不同吧,但档次又是什么??
岩岩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双眼弯弯,笑得十分狡黠:“要不,就按周守墟的标准?”
“好好好。”烛阴猛点头,他也不晓得是什么标准,但是心想自己应该还是出得起的。
两个人,一父一女,一老一少,均是期待万分的看着他。
“啊?”烛阴更加迷茫。
“卡呢?”岩岩问道。
“什么卡?”烛阴要哭了。
他不似周守墟那般很多年前就驻扎在白鹿山,由此地老油子陆白手把手言传身教,人间那些个人情往来、套路交往,周守墟早就懂了。甚至还自学成才,青出于蓝,学会了拍余父余母的马屁。送钱什么的那都是入门级别,现在在余木木那里住着,满汉全席都要学会了。
但烛阴那是有实职的,难得有空过来,也是度假一样,轻松几天。这边的一切都是昆仑出的钱,哪要他负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