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暮站起来,盛桉分开一条绳子给她:“要牵吗?”
她愣住。
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她错觉地认为,他说的要牵的是他的手。
盛桉收回来一点:“一会儿有事吗?会不会不方便?”
她反应过来,便顺从心意的伸手接过:“不忙。”
其实温暮很喜欢狗,只是因为自己的工作没时间养,而很巧的是,盛桉养的这四条,是她最喜欢的那种。
一条边牧,三条拉布拉多。
温暮看着小油的爪子突然道:“它天生爪子就是黑色的吗?”
“不是。”盛桉温润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我染的,为了区分。”
温暮弯了唇:“原来是这样。”
“最开始送过来的时候,我经常喊错它们,后来就能分清楚了。”
他补充道:“为了让别人区分。”
温暮没有多想,很给面子地道:“那很成功,至少我记住了,茶米油盐。”
盛桉偷偷翘了翘唇角,很自然地问她:“你在这附近住吗?”
虽然刚刚温暮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可她却莫名羞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相亲的。
“不是,我只是有点事。”
“办完了吗?”
温暮眨眨眼看他。
盛桉抬起手在唇边咳嗽了下:“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
“嗯…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你多担待。”
温暮笑起来,竟觉得他垂眼不好意思时莫名有些可爱:“没有,我只是想说,没办完我就不会准备回家了。”
“而且,你没有不会说话。”她牵着小油侧目:“七年前你就很会说话。”
阳光渐渐变强烈,盛桉转了个身子替她遮住了光:“那我七年前说过什么?”
温暮也跟着停了脚步,被他看的莫名不自在,稍退后一点:“你说我很漂亮。”
那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盛桉很好看,干净的站在树下拿着画笔画画,温暮能注意到,每天都或多或少会有路过的女孩子偷拍他或者去要联系方式,他都拒绝了。
现在回忆起来,温暮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是的,盛桉全部拒绝了。
温暮不是一个会搭讪的人,大概是他太特别,她才过去好奇的问他为什么都拒绝了,盛桉那时候盖着自己的画,说她们都不漂亮。
在温暮笑着说他竟然这么伤人时,盛桉下句话冒出来:“都没你好看。”
当时作为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被一个这么耀眼的男人夸漂亮,那感受不言而喻。
温暮笑成了花。
这么想着,温暮又笑起来。
七年没见的生疏,也在这一笑中消失了许多:“我那时候真的没想到你会那样说。”
盛桉扬着唇:“我只是说实话,你的确很漂亮。”
温暮摸摸鼻子,绕过他往前走:“别打趣我了,和你要联系方式的,颜值高的多了去了。”
这么多美人,温暮不会自信的认为自己美过所有人。
你是最漂亮的。
在我心里。
盛桉这样想着,却是道:“大概是每个人的眼光不一样。”
她很清丽,笑起来时眼睛会弯成月牙,深陷的酒窝又像美酒一样芬芳。
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美人。
也是那时候的盛桉,在一眼看过去时,就被她的笑容迷乱了双眼,至此倾慕,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