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的栈道上下皆是悬崖绝壁,铁索横悬,由条石搭成尺许路面,下由石柱固定。这里就是下山道,栈道在南峰西岩下面,筑在光溜溜的千仞绝壁上,上望崖壁好几十丈,下望至少二、三百丈不见谷底,栈道宽仅够并排三人而行,一边空悬并无栏杆,一边崖上钉有铁索可供抓手。
栈道路栈分三段,出天师府至朝元洞西,路依崖凿出,长二十几丈,宽二尺许,是为上段;折而下,崖隙横贯铁棍,形如凌空悬梯,须挽索逐级而下,称之“鸡下架”,是为中段;西折为下段,筑路者在峭壁上凿出石孔,楔进石桩,石桩之间架木椽三根,至此,面壁贴腹,脚踏木椽横向移动前行。是为第三段
到了此处,勇者如履长空,心旷神怡,怯者胆战心惊,屏气挪步。林麒所守的第三关就在第三段前面一小片空地上,此处建了一间小小石屋,进去一看,倒也宽敞,里面有两张床,中间一摆了一张大木桌,上面香炉,符纸,朱砂……一应俱全,既然这一关考的是符箓,这些东西自然少不了,屋子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倒也简单,过关了就请从后面过去,过不了关,那就请下次请早。
小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林麒也是觉得不错,加上此地清幽,星空壮丽,倒也颇对林麒的胃口,三人说了会子话,张青山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念叨了林麒几句,让他不要任姓,林麒笑着答应了,本来他跟伽璨真也没什么深仇大神,自己又不曾吃亏了,只要不找自己麻烦,也懒得搭理这么个番僧。
闲话少说,且说第二曰林麒一大早就早早起来,收拾了身上的青色道袍,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供桌上面燃了三根长香,周颠也收拾了干净,手中拿着纸笔,等着记录过关之人是谁。两人准备妥当,就等着闯关的人过来,林麒也想好了,张青山都如此哀声下气的求自己了,这面子怎么也得给,不管别人对他如何,张青山对他总是不错。
本以为有人过来,自己装模作样的比划两下符箓之术,接着放人走就是,却是没有想到,等到了巳时也无人过来,就在两人都有些不耐烦之时,忽然屋门被猛然踹开,屋门原本是关闭的,过关**来到门前,都要恭敬敲门,以显示尊敬,也怕守关之人出难题,这些还是张青山告诉林麒的,他也就按照这个规矩来。
那里能想到第一个来过关的就如此生猛,竟然踹开了房门,林麒和周颠都是一愣,外面窜进来两个人来,都穿着青色的道袍,一个精壮,一个肥大如猪,精壮的手中拿着一个金刚杵直扑林麒,肥胖如猪的更夸张,举着一对八棱铜锤朝着周颠猛然砸了过去。
这两曰是虎相带着猪相,扮作道士模样,来找林麒麻烦了,林麒早就知道麻烦会来,却没料到虎相竟然如此着急,措不及防之下,啊呀一声,将身前的供桌掀翻,挡住虎相一击,虎相见供桌迎面呼啸而来,神行顿了一顿,手中金刚杵却是迎了上去,哗啦一声大响,将个供桌击成碎片,身形不停朝着林麒而来。
有了这么一缓的时间,林麒已抽出量天尺,周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本来装模作样的拿着纸笔,等待记录,虎相和猪相又是来的突然,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就算他反应过来了,手中只有纸笔,又能管什么事了情急之下周颠朝着猪相,呸的吐了一口浓痰,正打在猪相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上。
说来也怪猪相,打架就打架,杀人就杀人,本来眼睛也不大,可能是为了增加煞气,竟然把眼睛瞪了个溜圆,周颠这一口浓痰又暗含了劲道,如同用弹弓打出来的石子一般,啪!的一声,把个猪相的眼珠子打爆,猪相吃痛,更增疯狂,铜锤横的扫出去,就要砸死了周颠,也正因为周颠这一口浓痰,似的猪相,力气猛然一滞,锤头也歪了一歪,周兴无奈,用右臂一档,咔嚓一声,右臂断折。
林麒最看不得周颠受伤,睚眦欲裂,怒吼一声,冰寒气息流转全身,量天尺朝着虎相手中金刚杵迎上,虎相这一击已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道,却没想到,手中金刚杵刚一接触到林麒手中黑乎乎的尺子,就感觉一道寒至极点的冰冷气息,顺着金刚杵传到身上,他全身一冷,力道已然歇了,林麒一脚将他踢飞,轰然向后而去。
林麒暂时顾不得他,这时候猪相嗷嗷大叫,挥舞着八棱铜锤追杀周颠,周颠捂着胳膊躲避,林麒身躯一转,挡在周颠身前,手中尺子一搭,一转,顺势将猪相也踢出了屋子,林麒身形紧追其后,还没等猪相落地,一拳又一拳朝他肥胖的脑袋打了过去。
屋子外面,几百人就这么瞧着林麒人在空中犹如击打皮球一般,一拳一拳,打的天上那个肥胖的人影,如同个血葫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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