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在南华宫明里暗里折腾着,太傅则在北都喝茶赏花被陪聊。
撇去格海耳的身份和对大萧干的事儿不谈,他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个很好的聊友。
他虽然生长在草原上,但是青年时代却四处游荡,见多识广,还曾多次深入大萧民间生活,最后撩了个温柔美丽的大家姑娘带回了草原。
本来一开始格海耳是打算见一见被称为“傅家之魂”的傅眀奕,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怎么江湖上没有他的传说,他的名字却总在江湖呢?
这一见,人才相貌果然出众,他心里便开始痒痒。
再说他把人整回来的时候傅眀奕还真是在受伤,可风华气度丝毫不减,冷静沉着,进退有度。
这样的人,他觉得留给半壁江山,苟延残喘,刀俎之下的大萧实在浪费。
渐渐地便越发在他身上用心思了。
所以,尽管南北和平条约已经谈妥,他却找尽各种理由留人。
傅眀奕的软肋,其实也似乎很明显。
想到这里,格海耳不得不再把自己的三儿子在心里好好表扬了一番。
不过周旋了多日,便是他再好的兴致,傅眀奕也不打算和他整日天南海北地瞎聊了。
这日格海耳又带着傅眀奕逛着永萧宫的花园,打算继续见缝插针地游说他。
“今日天气不错,先生气色又见好了,可见先生还是适合在这平安城中。看到先生这样,朕真是高兴。”
可是傅眀奕笑了笑,却道:“幸得北主相助,如今叨扰多日,明奕心中惭愧。既然和约已成,明奕也该告辞了。”
傅眀奕话说得直白,格海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急不急,虽然和约已成,但这么多人要走,总还得安排个妥善的办法。而且,”
他状似神秘地悄声道:“朕听说姜州城戒严,里面的人不许出,外面的人不许进,即便是傅先生,要带这么多人进入姜州,也需要先做准备吧。”
格海耳看似诚恳,但傅眀奕身边跟着的副使心里已经把他骂死一百遍。
不知羞耻,还死缠烂打,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些野蛮人,姜州又怎么会戒严?
见傅眀奕不为所动,格海耳继续加码。
“朕那三儿子先生也是知道了。之前不知道是先生的亲姐,不然也不会如此冒犯。朕代那三儿子给先生赔不是了。”
他姿态放得低,眼睛却一直暗暗观察傅眀奕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表现。
“不过朕那三儿子确实是对先生的姐姐情有独钟,这才失礼了。小儿女的感情事嘛,朕也不好干涉太多。朕是几次派人去催啊,眼见着大约也该回来了。朕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先生看看亲姐,朕也教训教训那臭小子,再做打算,如何?”
格海耳心里想,这个傅眀奕也真是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