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也听说了,最近一个月来,泽京已经发生三起剥皮案,死者的皮被完整剥下,死状惨烈,搞得人心惶惶。那路饶是青霜门一名云游弟子,三天前到泽京,说是要助我降妖,他颇有手段,一双眼睛对妖气极其敏锐,昨晚险些抓住剥皮妖,可惜迟了一步功亏一篑。我担心舟丘的妖怪出现,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特意点名让你送咕咕虫过来,想不到……”
想不到蓝璇为了陪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被路饶发现了。林初转身想立刻回舟丘向蓝璇道歉,无量却悠悠说到:“在舟丘枯进附近的守卫来汇报过,并没看到听到任何动静,蓝璇姑娘或许并没有回舟丘。”
林初急了:“你确定?她会隐身的。”
无量摇头:“荒宅中为了保持假象,每日撒上灰尘,掩盖你们的脚印,现在并没有发现新鲜的脚印。”
“她为什么不回去,她要是遇见剥皮妖怎么办?要是被那个路饶捉去怎么办?”林初急了。
无量笑嘻嘻道:“既然你这么担心,跟着我呗,即可以捉剥皮妖,也可以看着路饶。”
“你这老贼,打什么算盘呢,这是你们泽京的事情。哦,我知道了!”林初叉着腰,“你怕路饶看出来你一星半点法力都没有,所以让我顶在前头!”
无量正色道:“老夫与舟丘有约,泽京帮忙掩盖舟丘入口,舟丘助我坐稳国师之位。多年来,泽京信守承诺,严守舟丘秘密,对舟丘众妖所求吃用一向供应不断,我亦对裴凰长老敬重有加,如今泽京有难,林初姑娘作为舟丘一员难道坐视不管吗?”
林初哼一声,没在反驳,无奈问道:“事先声明,我什么都不会,找到蓝璇之后,我就抽身离开。”
“反正啊,比我这个欺世盗名的老头子强。”
“你倒有自知之明,这个剥皮妖,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量顺手拍拍她的头:“好徒儿,为师问你,一个月前发生过什么?”
“难道是……”林初心虚,一个月前,自己在酒楼打架吗?说书先生暴走吗?
无量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帝流浆。”
“哦”
“若有妖族离开或者进入泽京,国师府内的大钟必定响起。这一个月来,大钟从未响过,如此便有两种可能,一是可上天入地躲过探查的大妖,若是大妖,不至于与路饶战得不分上下。第二种可能便是因帝流浆而新生之妖,原本就在泽京境内。既是新生,帝流浆或许还未完全炼化。咕咕虫喜食帝流浆,见帝流浆如同蚂蚁见蜜糖,方圆五十里内的帝流浆都逃不过咕咕虫的搜寻。今晚,放咕咕虫一试,便知此妖是不是真如我所想。”
………………
太阳一点点西沉,同一时间。
国师府大堂,林初扯着闲篇,用几根胡子编织成鸳鸯结。
“那个青霜门是干什么的?”
“你没听说过,首阳山修仙大宗,路饶正是青霜门虚长老唯一的弟子。”
“这么厉害,可惜是个锯嘴葫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请人吹嘘自己了,路人还得装着配合一下,很尴尬的。”
“哎呀,生计所迫,生计所迫。”
………………
舟丘的众妖战战兢兢的躲在山洞中,轻声的交谈着。
“不知道蓝璇和林初怎么样了?”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裴凰长老。”
“我们的修为恐怕只能拖她后腿呀。”
山洞外,上空中,大片的黑云如同黑海一般疯狂的翻滚,雷电火光间或溢出,偶尔可以听到裴凰吃疼的吼叫。
…………
泽京的某个市井角落,一间茅草屋中,蓝璇正在帮一个少年包扎伤口,少年疼得满头大汗双唇惨白,终于坚持不住晕在蓝璇的怀中,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姐姐,让我休息一会儿吧,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