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没理他,问陈仵作:“你可看出我儿头顶之伤是何物击打所致?”
陈仵作:“可能是木棍,锤子或者瓷器一类的重物。”能将人击晕,可不是一根树枝能做到的。
鹿凝:“瓷器不可能,现场没有瓷器碎片,就算凶手行凶完将碎片捡走也不可能留下痕迹,况且,看行凶手法,凶手可能会带走凶器,但不会将击打二公子是器物放在心上,那东西很有可能还留在屋里。”
根据犯罪心理学,凶手已经做出如此凶案了,他就不怕有人会查他!一些小事他并不会在意。
鹿凝说着围着屋子查找,虽然不是凶器,但也是作案工具,对破案有一定帮助。
陈仵作和他的小徒弟也跟着一起。
李县令虽然不喜鹿凝但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了两个人帮着在屋里寻找起来,但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
鹿凝若有所思,不经意间将一颗桂圆踢进了床底。
枣生桂子的意头不用多说,只是不管是桌上的还是床上的都被拂到地上了。
鹿凝有了猜测,这,很可能是情杀。
她蹲下身,往床底看去,然后伸手往里探了探,果然抓出了一根大概七八十厘米长的圆棍子来,拿着掂了掂:“份量不轻,足以将人打晕,嗯,果然有血,大人您看。”
李县令看了看,便给了衙役:“问一下这木棍是府里的还是凶手带进来的。”
衙役:“是。”
“你还能看出来什么。”可能是觉得鹿凝有些用,前一刻钟还觉得鹿凝三番五次插手衙门中事不合规矩的县令大人难得主动问鹿凝意见,让她受宠若惊。
谁知县令大人又开口了:“找不到凶手,你就还有嫌疑。”
鹿凝:“……”
“大人您能不能讲点理啊,就算我是受卢员外指使,我有那么大怨恨要发泄吗?”
李县令不说话。
鹿凝深吸一口气:“我能上手验尸吗?”
李县令看了死不瞑目的儿子一样,点了点头。
鹿凝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了一双白手套,陈仵作便盯着她看了,鹿凝递给他一双,道:“这样卫生些。”
见小徒弟看他,她也给了他一双,然后上手验尸。
男尸的瞳孔微混浊,尸僵几乎遍布了全身,颈部,背部,后腰以及大腿后侧行成了大面积的紫红色尸斑,死亡时间大概在九个小时左右,和陈仵作的判断没有什么不同。
她捏开了男尸的嘴,便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四肢的束缚伤明显,她伸出一根手指,往男尸脖子上的不算大的伤口探了进去,果然。
鹿凝:“确定死因,气管和大动脉被割破了,造成大出血……”
鹿凝还没说完呢,陈仵作抢问:“为何不是下体缺失流血过多致死?”
鹿凝解释道:“二者都会造成大出血,但割破气管和大动脉破裂会让人死的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