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听到战芸的话,茫然的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木兰她,拿着征兵令,走了……”
这句话也被后战芸一步到的花父花弟听到了,怔愣当场。
战芸张大嘴巴,眼泪徒然滑落:“什,什么……小姐,小姐她……参军?”
这一生唤醒了花木兰的父亲和花弟。但谁也没有先说话,花弟越过战芸,几步走到花夫人身边,捡起飘落在地的那一张纸,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还不相信地又扫了两遍,然后颓然地走向花父,将那信递给花父。
花父神色凝重地将信读完,放下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没用……木兰啊……”
花夫人又捂着脸哭泣起来,连“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花父花弟也沉默的红了眼眶。
战芸低着头,长发遮住脸,任凭这具身子不受控制的流泪。
她并不想哭,可身体中对花木兰残留的感情被系统在此时放大,让战芸像是悲伤的哭泣罢了。
战芸并不习惯在人前哭泣,当初,和成珏分手也是,直到回了房间,才放任自己的眼泪流下,哭的稀里哗啦。
此时,借着系统的帮助,战芸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十分清晰,上前扶起一直跪坐于地的花夫人,哽咽着说:“夫人,莫要哭坏了眼睛,,小姐,小姐她会心疼的。”
花夫人浑身无力,任由战芸将她扶起,兀自沉浸在悲伤中:“木兰……我的木兰……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啊……”
花父擦了把眼睛,抬起头,压着悲伤说:“把夫人扶回房间,让她去休息吧。”
“那木兰呢?”花夫人倏地抬头,直直的盯着花父,固执的不肯走,“我的木兰,木兰,你就不管了吗?”
“可我又能如何呢?马厩里最好的马便是木兰那匹追云,即使是追月也赶不上正当健壮的追云!我又能怎么办呢?”花父压抑着回答道。
追月是追云的弟弟,可惜年纪太小,脚程根本追不上正当壮年的追云。
听力花父的话,花夫人蓦地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垂下头:“是啊,又能,如何呢……木兰……”话音未落,花夫人陡然晕了过去,幸而战芸一直扶着花夫人。
“夫人!”花父快步上前,急急的查看花夫人的状况,却被那条伤腿连累——摔倒了。
花弟从未见过如此画面——母亲因悲伤过度而晕过去,父亲因急促而摔倒在地,同样的狼狈,毫无平时的模样。此刻,花弟也十分恨自己,恨自己为何长得如此慢,为何还未成年,为何,让阿姊为这个家,代父从军奔赴上战场,生死难料。
上前扶起父亲,花弟暗自决定,一定的好好努力。
下一秒,握紧的手却松了,颓然地想:“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阿姊她……”
众人散去,在为花夫人请了郎中诊脉开了药方,确保她无事后,战芸在屋外叫住了花父,请求跟随花木兰去参军。
花父大惊,下意识拒绝:“这怎么可以!小芸,你是女子,你还有家人要照顾啊,你……”
战芸打断道:“小姐待我亲如姊妹,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又怎能不去?我唯有一个请求,希望老爷能不把这件事告诉给我的家人,若是问起,便说,便说我失足落水,至今未归。”
“你……”花父还想拒绝,却在战芸坚定的目光中哑了声,踌躇之下,爱女之心便占了上风,最后点点头,默许了。
战芸转身便想去收拾东西离开,又被花父叫住:“小芸你,唉,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战芸低声道了句“谢谢”,便快步离开了。
第二天天微亮,战芸在未惊动旁人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