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君的眼皮动了动,这让雪栀子很欣喜,她停止哭泣,期待的看着皓君,祈求他能醒来。”
“但周围的温度实在太低了,栀子眼见皓君那一丝生机快没了的时候,便又哭了起来,滚烫泪水为皓君带去了希望的温度,但希望的温度也在同时融化着栀子。”
“栀子一直哭泣着,但仅仅只是一点点的泪水,怎么够让皓君活过来呢?如果只是这么单纯的哭下去,怕是栀子死了,过不了多久,皓君也会死吧。”
“于是,栀子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拍着雪,补充着自己的生命力,同时,又不断的流泪,试图唤醒皓君。”
“我们寻去的时候,她已经半融化了,都快抱不住皓君了,可栀子依然在哭,不住地用手往身上拍着雪。”
“雪女天性淡漠不假,但族人有难,我们也会尽全力去救,于是我们便上去帮着栀子往她身上拍雪,栀子见我们来了,帮她拍雪疗伤,便不管不顾地放开了哭。栀子融化的速度更快了。”
“尽管我们尽了全力去栀子,但栀子还是在一点一滴的融化。相对的,皓君也重新拥有了生命的气息,到最后,栀子哭的融化地只剩下一双半透明的眼眶的时候,皓君醒了,他只来得及看见栀子最后眷恋欣喜的眼神,栀子便化作漫天飞雪,消失了。”
“栀子最后流下的泪水,滴进了皓君的右眼,灼热的温度便让皓君的右眼废了。”
“皓君便是在那种情况下活了下来,他抱着栀子的融化后剩下的白无垢,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雪山,也不知为何,满天的风雪也跟着他跑出了雪山。皓君最后定居在了雪山脚下,我成为长老后去看过他一次,问他:‘为什么住在这里?’他回答说:‘我的命是栀子给的,我不能轻易舍弃它,可我也舍不得栀子,在这里住下,能时常看看栀子。”
“皓君没有为栀子立墓碑,因为他坚信,栀子还活着,雪山便是她的化身,风雪便是她的眼泪。”
讲到这里,月子停了一下,又说:“栀子死后,族里为了不让长老重蹈覆辙,便定下了一个规矩:族内长老一律不得出族。接引人的工作,便交到了普通的雪女手上。”
“一开始还好,大家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但是,有一天,族内像往常一样,派出十位雪女去做接引工作,可是,去了回来的人,十不存一。回来的雪女也在逐渐融化,她喊叫着说,不要靠近她,她被阴阳师下了火符。”
“雪女族的灾难来了。我拜托皓君去打听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山外竟传出我们雪女是青面獠牙的吃人的怪物,还说我们会化成绝世美女的模样,去勾引那些人进入雪山,然后发动雪崩埋了他们。”
“他们请来的阴阳师很年轻,一遇到族人,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火符派进她们的身体里,火符很霸道,根本摆脱不了!一个雪女中招,另一个雪女去救,可谁知,那火符的火焰还会传染,碰上了,便甩不掉。”
“我们只能深居简出,甚至放弃了出族去接引新的雪女。可他还是不放过我们,竟找到我们的居住地方放了一把火!我们原来是居住在一个山洞里的。侥幸存活从火中逃出去的族人,却被他一一杀死。”
“我用尽了体内的火之恶魔契约的力量,将山洞的出口的另一侧凿开了,带着剩下的族人逃了出去。但那阴阳师很快就找到了我们,我掩护着剩下的雪女逃到了此处。”
“但我因身中数到火符,连火之恶魔的契约也险些压不住,也幸好,这里那阴阳师进不来。否则雪女一族便会从这世上消失了。”
“雪女一族是雪的孩子。我们代表着雪山,代表着雪。若是没了雪女,这世上又何来雪这一说呢?这阴阳师果真还是太过年轻。”
说到这里,雪月子,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你现在看到的冰屋,其实是之后才建起来的,因为人丁稀少的原因,屋子也很少,每人一间一间的分下来真正好。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雪女族加上你,也不过将将六人罢了。
“所以,”雪月子收起温柔的神色,严肃道,“绝对不可以出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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