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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芽的病已经全好了,跟石勉贺天酬常在一起听苏好意讲故事。
虽然学堂中大部分人依旧对苏好意敬而远之,但同最初只有花芽一个人跟她说话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天,断鸿夫子的课上,苏好意故意说错了穴位名称,被从课堂上赶了出去。
石勉不知道她是故意错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他没少帮苏好意整理讲义,本来都已经条分缕析,归纳得十分清楚了,谁想她还是会出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苏好意被罚的次数多,渐渐地摸索出了规律。
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弟子都在上课,除了她被处罚赶出来,几乎没什么人在外头走动。
她先是在窗下站了一会儿,然后趁人不备就溜了出去。
仙源山有山有水,溪流瀑布,山涧深潭,无一不备。
有水的地方就有鱼,又因为无人捕捞,所以这里的鱼都长得肥头大耳,且不怕人。
苏好意蹲在水潭边,看着清澈的碧波里悠游嬉戏的鱼儿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伸手进怀里,掏出个纸包来打开,里头有半只馒头。
她将馒头掰碎撒到水面上,那些鱼儿便倏然过来争着唼喋。
苏好意慢慢伸出手去,手上还拿着一只刚刚折下来的细树枝。
断鸿夫子的课结束,但依旧被几个好学的弟子围着问问题,每次都这样,没有小半个时辰不能脱身。
夫子们似乎也十分享受,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其他没有问题的,便从学堂里出来,准备去思源堂吃午饭。
苏好意站在学堂的台阶下,手里捧着本《脉经总论》,仿佛从来也没离开过一样。
“苏八郎,你的膻中穴怎么跑到后背上去了?”宇文朗笑嘻嘻的问她。
“宇文师兄别打趣我了,”苏好意也笑嘻嘻的说:“这穴位太多了,有一两个记不准也正常啊。”
这宇文郎虽是官宦出身倒一点儿也不拿架子,他倒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苏好意避之不及,但因为司马兰台出身太高,他不愿和苏好意显得太过亲昵,免得被人误会有意巴结司马兰台。
“你可得小心些,再过一个月可就中段考了,到时候再说错,夫子绝对不能轻饶。”刘双喜憨声憨气地提醒苏好意。
他觉得这苏八郎生的有些太妖冶,一看就不是专心用功的人,到后来发现苏好意顶多就是油嘴滑舌些,也并不十分令人讨厌。
“多谢刘师兄关心,您还是快些去思源堂吧。”苏好意也反过来提醒他:“要不然饭都让赵师兄一个人吃了。”
一句话提醒了刘双喜,忙不迭地去了。
这时花芽走过来,和苏好意并排站在一起问她:“你罚站的时辰也够了,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