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声的乱,苏好意见司马兰台受了伤,又怕人多手杂误伤到他,便扶起他准备从台上下去。
这时墨童也从下面爬了上来,两个人一起扶着司马兰台挤出人群,上了马车。
坐到车上,司马兰台虽然没喊痛,但苏好意注意到他额头已经沁了一层薄汗,嘴唇也发白,显然疼得厉害。
苏好意不知如何是好,只会问司马兰台疼不疼,每次对方都摇头。
墨童把车赶得飞快,好在今天街上没什么人,因为都跑去春愁河畔瞧热闹了。
到了医馆,司马兰台的大师兄扬浊在,见他如此忙问:“这是怎么了?”
“右臂脱臼,”司马兰台一直憋着气没说话,一开口疼得直吸气:“劳烦师兄给我推上去。”
他一路上都不让苏好意看他的右臂,直到这时苏好意才看见他的胳膊无力地垂着,且被木钉刺穿了皮肉,血肉模糊。
“这位小公子别哭了,”扬浊一边从上到下检查司马兰台的胳膊一边笑着对苏好意说:“去准备一盆清水来,一会儿好清洗伤口。”
苏好意本来不是真哭,可是在司马兰台受伤后就成了真情实感的流泪了。
连忙答应了一声就要走,墨童在一旁说道:“苏公子,你在这儿陪着吧!我去准备水和伤药。”
“都是小伤,不碍事。”司马兰台此时还不忘转过头安慰苏好意。
扬浊趁这个机会用力往上一抬,司马兰台闷哼一声,关节复原的那一下是很疼的。不过一旦复原也就无事了。
“我再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看看有没有东西留在皮肉里。”扬浊的动作非常利落,将司马兰台的衣袖卷了上去。
这时墨童也已经拿了一盆清水过来,用清水冲洗掉血污之后,扬浊用一柄特制的镊子将木刺清理干净。
所幸伤口虽多却不是很大,并不需要缝合,上了止血的药,又用纱布包扎好,也就算处理妥当了。
“这样就没事了吗?”苏好意还是不放心。
“我可是仙源山来的,”扬浊看着苏好意笑:“这么一点小伤还处理不好?”
“不不不,神医不要误会,”苏好意连忙道歉:“是我这个外行过于担心了。”
“放心吧,不出三天就好的。”扬浊温和地说:“不信你问我师弟。”
墨童本来是出去倒水的,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说道:“不好了,公子,老爷来了!”
他口中说的老爷就是司马兰台的父亲司马峖,当朝廷尉。
“父亲来做什么?”司马兰台也很意外。
“说是到这边来转转,顺便跟公子说几句话。”墨童道:“我暂且让老爷在后堂喝茶,说您在前头给病人看病。不过这个借口只怕也拖不了太久。”
司马兰台如今这个样子,要是让家里长辈看见了一定会担心追问。
扬浊见此情形就说:“不如我先到后堂去跟伯父攀谈几句,也好拖延些时间。你在前头换换衣裳,整理一下仪容再过去,千万别让老人家瞧出端倪来。”
司马兰台诊室后面有一个单独的更衣间,每次给病人看病弄脏了衣衫,就会到后面去清洗更换,这倒是容易的。
扬浊说着去了,因为他是头一次见司马峖,所以得墨童代为引荐。
苏好意扶着司马兰台到更衣室,挑了身干净的衣裳换好,又净了面。
不过终究有些不妥,主要是司马兰台的面色有些苍白,气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