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诵子的坚决感染了榆罔,他也表态:“民间庶人,十几岁就成婚生子。三十余岁就可称爷做祖。我今年三十多岁,只有三个女儿,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男儿。仅凭道听途说就要对我的孩儿不利吗?江山可以不要,谁也不能害我的孩儿。”
人青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两人,心思电转之后,再一次发出了一个同样的请求:“请再让我看看听沃。我刚才看的不太仔细,或许是我看错了。”
人青是专门为了听沃腹中的孩子来的。西王母秘密宣他,说有一个要和仙家作对的大能者,要降生在人间。经过多方殚精竭虑的推演,认定那大能者已经成胎于炎帝宫听沃的腹中,很快就要降生了。所以密令人青,无论如何要除掉这个胎儿。
人青接到这个命令着实发了愁,别看炎帝宫现在有了势微的迹象,人们慢慢地自觉或不自觉地在忽视这个权利中心,但炎帝宫依然仁慈天下,实力也还是人世间的顶级。若论用药驱蛊,炎帝宫本来就是祖宗。要说武力,虽然整体上当然是西昆仑厉害,可炎帝宫也不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别说炎帝宫暗地里的武力储备,单说那两个太傅,人青就感觉自己不容易解决。
西王母当然估算了炎帝宫的实力,所以她的命令里,有“无论如何”四个字。这表示了对这次行动的决心,也暗示人青,对于此事,西昆仑不惜和炎帝宫翻脸成仇。
对于人青的二次请求,炎帝宫没有拒绝的道理。但赤诵子抢到了通传的任务,主动要求自己去请听沃。
榆罔虽然不太聪敏,也能猜出赤诵子要布置什么了,人青当然更能想的到,但是无法阻止。
赤诵子身形如电,竟然在帝宫中施展起陆地飞腾术,一忽儿就到了弟弟赤松子的住处。
赤松子住在宫中一个偏僻的院落里,正在修习祝融氏的伺灶术,他的身体虚坐在离地三寸的空中,两手各自虚抓着一个火球,身上也隐隐约约地散发着火光。听到敲门的声音和哥哥的招呼,就收起功法,回应了一声,便起身开了门。
赤松子因为生性淡泊致志修行,所以就挑了僻静处安身。而哥哥赤诵子为报炎帝宫的知遇之恩,就住在勤政殿和光明殿两个常常议事的大殿之间。
“恭喜弟弟,伺灶功又上层楼,现在是第六层了吧?”赤诵子看到赤松子身上还未完全隐去的光明,欣喜地贺了一句。
赤松子给哥哥行了礼:“刚进第六层,可想进第七层可太难了。”
赤诵子:“凡是划分九层的功法,进第七层都是关键性的高难度,慢慢来吧,不能心急。我这次是求援来了。”他没时间多说,简明扼要地说了人青到来的事。
赤松子哼了一声:“炎帝宫现在是有些把握不住九州了,但这是一些势力暗地里操纵造成的。看来人青这次是来者不善啊。正好娲皇宫的使者也住在这里还没走,我们先听听她的意思再做决断,怎么样?”
赤诵子:“我也正有此意。若是娲皇宫这个大势力站在我们这边,想那西昆仑也不至于敢把圣子怎么样。”
兄弟俩边说边用上了陆腾术,几个闪身就到了炎帝宫中的娲皇使馆。
这时的九州天下,以女性为主要统治力量的国族还是不少的,三大统治中心有两个是以女性为领袖的。这并不是说这样的国族就一定是母系社会,当然这时的母性社会也有,不过早就不是主流了。自从女娲朝确定了婚礼制度,九州就基本结束了只知有母不知其父的时期了。
娲皇宫的主人都是女子,派来的使者也是个女子。这女子名叫玄鸟,是九天族的首领。九天族是隶属于娲皇宫的铁杆拱卫者。
玄鸟娇美的容貌中,飘逸着飒爽的英气,但她手里拉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把她的英气抵消了不少,反倒浓郁的母性辉光,让人感觉到玄鸟慈爱的一面。
玄鸟听了太傅兄弟俩的来意,踌躇了一下才说:“其实,人青来你们炎帝宫之前,先去了我们娲皇宫,说的和在这里说的差不多。娲皇回答他四个字:‘顺其自然’。然后就派我到这里了解情况了。”
“‘顺其自然’的意思,就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要静观其变了?”二太傅有些失望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