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事还要从镖队几乎覆没的消息传回城内开始。ww.w.yan+kuai.c.om当时此事也算颇为轰动,这杜员外也是第一时间就已得知了。这杜员外本来也就是个利益至上面善心黑之人,兼且为官经年颇会算计。
当时心思一转便已知晓这扬威镖局算是完了。本来其与臧总镖头的交情也是泛泛,不过是看在其在江湖中略有地位,值得结交一番,而且当时臧总镖头提亲的时候袁太给的聘礼着实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本来一个庶出的小女儿也没指望能给其带来多大的利益,便也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
但是现如今这扬威镖局与臧总镖头眼看就全不在了。袁太只是一个江湖上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而已。便又觉得这笔生意貌似是亏了。但是却又想昧了那份彩礼,腹中黑水转了数转,终于想了个无赖主意。
这杜员外当年为官之时,曾与所辖当地不少黑白两道多有交集。当年也有一些刻意结交的家族。只是当年这三女儿还尚年幼,又在老家,所以并未动过什么脑筋。如今倒是想起曾有一个当地的槽帮老大,也有一个幼小的儿子奉为掌上明珠。而槽帮无论是江湖势力还是财富,均是杜员外颇为垂涎的。如果能将利用女儿与其结亲。不但不必担心无财无势的袁太寻上门来发难。搞不好还能在财物上能有不少的进账。
于是便发生仓促单方面悔婚,并且急急忙忙将女儿远嫁他方的此事。而且据杜兴所揣测,这杜员外估计得有颇长一段时间会呆在当地,也是刻意为了躲避袁太而行之了。
袁太一了解此事详情之后,真乃又气又急。但是实在又无太好的对策。其也不是拿他人泄愤的性情,也只能先恨恨的回了家。
这一回家还是气愤难平,后来又连续数次或明访或暗盯的去杜宅欲找个说法。但果如杜兴所说,近两个月过去,都再未见到杜员外或三小姐的影踪。
这数月以来如此多的变故,任是铁打的汉子亦是经受不住了。袁太忧愤交加终于一病而倒。
幸得被关镖头知道了其情况,不光为他请了郎中诊病,还派了自己家中的一个仆妇来照顾了袁太几日。
郎中诊断的结果其实并无大碍,乃是气急攻心导致经脉郁结。加上连日来饮食睡眠均都紊乱。才支持不住了。
关镖头一听如此,反倒送了一口气。习武之人对这种气滞郁结之症倒是有颇多手段的。于是一连三天,运内力为其推宫过血疏导其自身内力流转。又是言语开导不断。不几日袁太的病情果然大为好转起来。
这一日,身体已经痊愈的袁太呆呆坐在床上。虽然经此一场大病有很多事情反而看开了一些。但是目睹清冷简陋的小屋,心中还是一阵阵的茫然。三十有五一身武艺的汉子,如今却无家无业身无长物。日后究竟何去何从?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袁太几乎一动未动,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直到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斜斜的照射进来,一下照射到他的眼中,才微一眯眼的从呆滞的状态中一醒过来。
突然脑中某个地方像被触动了一下。这金灿灿的光照在眼中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呢。究竟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呢……?
终于似乎想到了什么,袁太突然间眼中闪过一丝异光,精神微微一振。马上伸手从枕头下摸索着什么。不一会,拿出了一个被厚布包着的东西。
打开布包,赫然是那块当时在被劫镖现场捡到的玉牌。
当初将玉牌带回来后。由于诸事纷杂,竟直接忘到了脑后。知道今日才一想而起。
轻轻抚过玉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袁太心中渐渐出现了一丝大胆又奇异的想法。
带着一丝决绝,袁太将玉牌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把匕首,轻轻一划便将左手中指划破。只见数滴鲜血便滴在了玉牌之上。
静待片刻之后,心中忐忑的袁太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笑容。
只见那几滴鲜血慢慢的化为血丝竟然渗入了玉牌上的小字中,并且慢慢延伸,待所有的小字全部被血丝覆盖之后,竟然慢慢的融化并且重新组合起来变成了几个略大的字体。
待玉牌上的字体再也不动的时候,袁太急忙拿起玉牌仔细看去。
只见此时的玉牌之上只有寥寥十数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