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也知道?”柳毅问道。
“此事已然传遍朝野,明阳如何不知?”明阳笑了一声,接着又道:“明阳正在回圣京城,大师若是不嫌的话,不妨与明阳同行,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柳毅大感挠头,他可不想再惹上女子了,便拒绝道:“法海还有别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是明阳无缘了!”明阳想了一下,伸手入怀取出一方小小的玉印道:“此印乃是父皇赐给明阳的私印,今天赠予大师。大师入京之时,若是有瑕,不妨去在下的府第一坐!”
“既然是陛下赐给公主的私印,在下却是不便接受!”柳毅拒绝道。
“大师虽然功参造化,但是总有一些事情是修行者力有不逮,需要借助俗世的力量。便拿此处之事来说,大师虽然有心救民,而且也有这种法力,但是纵究比不上俗世力量办事省力。明阳赠印非为自身,而是为我大晋子民考虑!”明阳说罢,躬身一拜。
“她说的却是有几份道理,不过就是接个印,难道还能再惹上情债吗?”柳毅觉得明阳说的极为有理,便接过那方小小的玉印道:“如此多谢公主了。”
“大师客气!”明阳还礼道。
“公主缘何到此?”柳毅这才接着问道。
“每逢七月十五,平康县城自有鬼婴出现,我只是想来看看。却未想到,正值麻谋出关之时,使得鬼门大开,结果连鬼将都出来了。”明阳公主介绍之时,还是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可以封死这道鬼门吗?”
柳毅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当然不会傻到想办法冲入到镇河塔中,去与麻谋决一死战。他只是想要找个办法,把这镇河塔给封住,免得每年七月十五之时,都有小鬼出来闹事。
“鬼婴皆已渡化,十年之内,此地不会再有鬼将出没了。”明阳公主笑将一句。
听了明阳公主的话,柳毅这才放下心来。接着与明阳公主道辞之后,回到了柳三多家中。
当柳三多看到安然的柳毅之时,眼珠子差点都没有掉出来。到这时,他哪里还猜不出来,外表现在的风平浪静乃是柳毅出手的原因,只是连叫活佛不矣,还让自己的婆姨和儿子过来拜见他,以求启福。
柳毅到是来者不惧,在他家念了一遍金刚经,也算是报答了柳家的一饭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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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泾河,再越过伊山,便到了圣京城了!”柳毅站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眼望不远处一座高大的山脉,心中自语道。
今天是七月二十,他离开平康县城已有五天。由于四门功法全部被收入到六字真言中,他没有了再磨练剑气的必要,所以赶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时至清晨时分,远处炊烟微起,间有鸡狗之声,一派田园风光。
泾河极宽,足有一百多丈,乃是圣京城外第一条大河。南临青玉山,对面乃是伊山,水量充沛,也是圣京城附近最重要的一条河流。但泾河却非是由圣京城管辖,而是由圣京城外的第一大县凤鸣县管理。
柳毅站在河边,向上游眺望,但见远远出现一座浮桥,便信步而行。
以他的功力,这条百余丈的河流根本阻不住他的脚步,但是他却不想借着功法渡河,反而极为享受这种沿路而走的感觉。
如此走了足有半个时辰,柳毅才终于到了浮桥边上。此时已然离他刚才站立之处,足有三四里路。远处的炊烟早已不可见,犬声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柳树林,以及满地的野草。
“修桥当在交通要道,以方便行人。但此桥却是好生奇怪,怎么修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柳毅极为奇怪的踏上了浮桥,心中自语道。
“忽啦啦……”
便在柳毅踏上浮桥一刹那,从那柳林之中突然冲出来一群飞鸟,便好似受惊一般向柳毅这边飞过。看它们的样子,便好似那柳林之中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出现,而惊动了它们。
“哗……”
飞鸟刚过,便有一场急雨下来。
“晴天漏,下不够!”柳毅抬头,但看天空依然晴朗,头顶乃是一片白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一句谚语。脚尖一点,在浮桥上连奔几步,便到了河的对岸。而此时,他再回首望去,却见浮桥的另一侧,竟然是雨停云散,这场雨下了竟然只有一息之时。
便在柳毅到河对岸的同时,河面突然翻起来一个巨大的水花。接着一群白色的动物从水花中翻出,脚踏浮波,沿水而行,向河边走来。
柳毅修行日高,胆气愈豪。但看异相,却是没有半点惧怕,反而极有兴致看着那群白色的动物。
当他看清之后,却不禁喟喟称奇,那群白色的动物却是寻常可见的绵羊。只是它们走路的动作,却与寻常的绵羊完全不同。昂首阔步,挺胸抬头,便好似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一般。
绵羊的数量极多,最前面的绵羊已经到河岸上,在河滩开始吃草。但后面的绵羊却还不断的从水波中涌出。
柳毅始终站在那里,看着这群迥异于寻常的绵羊。等了片刻之后,绵羊终于没有再出现。正等柳毅打算离开之时,他突然看到水波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破旧麻衣,手执羊鞭的美丽女子。女子走路之时,还在低着头,一幅受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