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饭店后,吹着迎面而来的秋风,那张脸终于有了丝知觉,我摸着它,心里念叨着:“宝贝,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你还有脸在呀!”我漫无边际地走在北京的街头,心想自己要不要投个河自个尽,或干脆嫁给学建筑的小康从此过上小康的生活。.走着走着就发现这里离小康的学校不远了,于是便拨通了他的电话,看看能不能意外走火,擦出点火花。电话才嘟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小康激动的声音,他说正在宿舍跟几个哥们涮火锅,叫我也过去,我正好饿着肚子就答应了。他说过来接我,我就站在他们学校的大门口等他,过往的男同学们偶尔向我投来非分的目光,我垂下头,试图遮盖我那张长得有些好看的脸,尽管如此,还是招来了一只视力不错的猎手。只见一个男孩径直向我走来,来到我面前温柔地说:“同学,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腕上的手表,说出了时间。
他挠了挠后脑勺,扬了扬嘴角,笑得很羞涩很好看,“我还以为我的表不准呢。”
我没有接话,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金刚葫芦娃也知道。他突然绅士般的伸出右手,恭恭敬敬的说:“我叫钱天。”我看着他的手,发现手纹很深,代表爱情的金星区很混乱,还有数条十字交叉线,通常这种人比较容易染上某种病。虽然某种病并不能通过手部皮肤接触而传播,但我就是不情愿接触他的皮肤。
“谈笑!”这是小康的叫喊声,我跟钱天同时回过头,小康看到我后笑得跟朵绽放中的百合花似的,看到钱天后花朵立刻凋零。他三下五除二地冲到我身旁,一把将我搂住耀武扬威道:“她是我女朋友!”
钱天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那当然了。”小康那副骄傲自满的样子仿佛我真是他女朋友一般。
钱天仍然望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如强力吸铁石般,可以深深吸住你的目光。他又扬了扬嘴角后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居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绝对比潘岳还花。”小康的话紊乱了我的目光。
一提到潘岳我的心情便扭转乾坤,“咱们走吧。”我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
他们学校名门规定,男女生不可以窜寝,但听说那个管宿舍的老师被一张奥运开幕式门票所收买,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康带着我走过去时,他是目不转睛地目送我走进男寝大门的,这还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他两只眼睛都睁得挺大的。还没进寝室,我就闻到了一股浓密的臭袜子味,这是男生宿舍惯有的特征,在宇宙内都适用。我跟着小康走进了他们宿舍,刚一进门,几个大男生便向我行起注目礼,我把他们每一个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最终得出以下定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无帅哥。
“呦,这就是久仰大名的谈笑呀。”一只青蛙呱呱其谈着,“总听小康提起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真是个美人儿呀,哈哈……”
我傻笑了两声,算是默认了。小康把我拉到饭桌前,上面摆着牛羊猪鸡肉各一盘,原来他们宿舍里的涮火锅就是水煮各种肉片。不得不钦佩,他们居然能够在各种臭味下咽下各种水煮肉片。小康向我分别介绍了每一只青蛙,大大小小总共六只,既然是青蛙就没必要记下名字了。“来,美女,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一只东北蛙举起酒杯豪言壮语道。我跟他碰了杯后心想东北人都豪爽这杯得干,于是不胜酒量却胜胆量的我喝了个底朝天。“哎呀,好酒量,我也敬你一杯。”另一只长满青春美丽疙瘩豆的癞蛤蟆举起酒杯对我说。第一次听人夸我酒量好,我一时飘飘然,就又干掉一杯。就这样以各种不同的理由连续干了六杯,我已经晕得分不清前后左右了,就被搀扶到小康的床上躺下。我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大小伙子嬉皮笑脸的离开了宿舍,那个东北人还塞给小康一包类似于口香糖的正方形物品。小康走到我身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用力地抬着眼皮。“困就睡吧。”小康如巫师在催眠般,一句话就将我带入了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