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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叔,既安详又紧张的看着愣神出窍的我,轻声呼唤般地说:“伙,地方到哩。”我这才从往事的欣喜和折磨中脱身回到了现实。我抹了把脸,没事似的从车里走出来,接着又把司马跃然也扶了出来。刚走没两步,司机大叔摇下车窗又呼唤般的对我说:“不要钱就走了?还要找你十元钱呢。”
怀揣着司机大叔给我找的十元钱,想起刚才那三兄弟的绝情的表现,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我感慨了并没多久,就开始哀叹了,眼下我紧紧搀扶着的死沉、死沉的司马跃然,看她的样子是准备让我今夜请她遗忘了。
我倒是想什么都不管,但前提是,眼前这熟睡而略带甜蜜的人是个男人,面对一个无助而喝醉了的还傻的可爱的姑娘,我的心还不够钢,所以很不幸,今夜对于我来说,很可能是西安版的《西雅图不眠之夜》。
一进门,远远的地方传来了午夜的十二声钟响。我几乎是使出了最后一点的力气,如手捧甘露,脚踏金殿,才把司马跃然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在又给司马跃然盖上了被子之后,我像一个满脸慈祥的父亲一样,凝视着醉梦中的司马跃然。凝视着越睡越香甜的她,静候时间缓缓流淌而过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的脑子突然蹦出了个想有一个家的念头,怀念着那些有我在场的男人和女人最初相识的日子,怀念看到的那些叫人莫名心跳的感觉,怀念着那些如有灵犀的眼神,怀念着那些开心的笑,清澈,明亮,无所顾忌地,在我耳边回响……
看来今天轮到我睡沙发了,我刚把屁股挪上沙发,手机就在我的裤兜里急促的震动起来,我心里骂娘,这么晚了,还要有人来骚扰我。我没看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我小声的问:“谁啊?”话筒里传来李文龙的声音:“是我,送小妮子回家了吧,快打车再回来,我和敏程等着你呢!都安排好了!你来不来?”
我一听安排两个字,知道这俩人肯定又是要去发泄过剩的雄性荷尔蒙了。于是,我认真的考虑了5秒之后,狠狠放了六个字:“等着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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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秒钟是一个很短的时间,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很不耐烦的漫长,在那5秒钟里,我想了很多,从张平阳、莫佳佳到傅琴琴,从小师妹、边静再到夏溪。有些事情发生过以后,注定你要一辈子的伤痛,有些人爱过之后,注定会耗尽你的一生,有些事情有些人,注定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遗忘。这些来来往往的在我脑海里穿梭的剧情和片段,我现在就想全部遗忘,不管是宿命的轮回,还是来世的牵挂。
有的时候,人淫荡一点、无耻一点、下流一点也不是不好,不是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干嘛非要找一棵小树苗,辛辛苦苦浇灌它,期盼它有一天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而放任现成的大森林不要,这不是傻*吗?
在心里给自己即将实施的行为,进行了一番自我安慰,顿时觉得身上所有的包袱都哗哗落地,而自己像是一个在东大街上裸奔的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超越了自我。
临走前,看了一眼,司马跃然,看见她还在甜甜的梦乡中遨游,我轻轻的拉上门,放心的走了,关上门之后,我又很后悔,希望接下来的路,不会是没有尽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一时间找不到理想的答案,生命像流水,这些不快的事总要过去,如果注定一辈子要这么过,再不开心也没有用。
又花了十块钱,我回到小苏塘坝鱼的时候,只见到了李文龙一个人,在黄昏般的路灯下,孤零一身,如果再配上点伤感的音乐,可以被剪辑成一段很煽人泪下的电影片段,可惜的是,这男主人公并不忧伤,反而淫荡。
我下了车问李文龙:“其他两个人跑去哪里了?“
李文龙:“任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有了女朋友之后,正经的跟庙里的方丈一样,早回家了。敏程现在去哪开车去了,一会就到,咱们在这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