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娟害怕的连连退后。
她武艺不高,不说沈继周,就是这群帮闲,单对单或许可以,一旦人多,未尝对付得了。
商行伙计有几人持棍上前。及至望见沈继周狠毒眼神,顿时畏畏缩缩。
沈继光的沈家属于临州沈家附庸。伙计们敢得罪别家之人,遇见主家外事主管,难免心怵胆寒。
罗慧娟的贴身侍女翠兰忽然大呼:“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
喊不得几声,一个帮闲蹂身过去,一掌劈其脑后,陡然晕厥了过去。
巡街六扇门捕快闻声赶来。
尚不及进入事发地,外围便有几个壮汉上前,取出一枚令牌给他们瞧了,随后扯着捕快往临近食肆走去。
罗慧娟不知外面情形。
却知自己应该和侍女一样大声呼救,否则今日清白不保。
当即扬声呵斥:“沈继周,这里是乾京,你还有王法吗?”
“哈哈……”沈继周闻言大笑。
志得意满道:“娟子,我告诉你,此时此刻此地,我沈继周才是王法。”
为了绑走罗慧娟,他联系西城义安帮助力。眼见芬芳可口尤物,将落己手,当真快意非常,忍不住口出狂言。
罗慧娟目扫周遭,围观的乾京百姓颇多,里三层,外三层。不过俱是指指点点,没人敢上前制止。
想到自己为了躲避沈继周纠缠,千里迢迢远赴乾京,孰知竟是落到孤立无援窘境。
又思及如果不是夫君早逝,自己又岂会抛头露面。抛头露面罢了,外人不作梗,偏生是沈家人处处烦扰。
越忖越哀,不禁悲从中来。
纤手握住怀里一柄小匕,心道,今日纵然血洒当场,也决不遂了沈继周所愿。
“哦?你是王法?我倒是想试试。”一个清越明朗声音由外面传来。
“谁?”
话刚说完,就被人啪啪打脸。
沈继周恼羞万状。
“你家爷爷。”高洋谑声道。
体魄健壮如他,一路走来,两边人群如潮水分开。
围观之人不敢指责沈继周,见有旁人出头,自是乐得一观。
沈继周在大街公然调戏女子,又有强抢之势。放荡恣睢着实令人侧目切齿。
望见高洋,罗慧娟惊喜交加。万没想到,举目无援之下,竟是日思夜想之人来救。
高洋由皇城出来,衣着极是华奢。缕金丝大氅,黑色锦衣,镶着大乾标徽的兽皮高靴。
肩上还停着一只小鸟,羽色艳丽,体态完美。乍一看,与遛鸟逗狗纨绔殊无不同。
这身行头作风,若说不是世家公子,决计没人会信。
沈继周能在沈氏主家谋得外事主管的席位,岂是痴傻之辈。
他心生忌惮,便想问出高洋来历。可惜主子心聪目明,并不表示身边帮闲足够机灵。
三五人不待他发话,围上去想制服高洋。
高洋呵呵一笑,手一伸,抓住最前一人头顶,盘着头颅直接旋转起来。
那人身子失控,四肢张开而动,手足齐舞。
却听啪啪作响。
离他极近几名同伙,不是打中耳光,就是踢中膝盖,顿如连串葫芦滚地,倒在地上。
高洋手一推,那人飞了出去,随后倒在那些人身上,压得几人哭爹喊娘。
围观百姓哈哈大笑,几如过节。
沈继周沉声道:“阁下何人,在下临州沈家管事沈继周。还望阁下不要管咱们沈家闲事。”
高洋早见到罗慧娟,朝她略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