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莪身在半空,却是难以躲避腾挪。
“今番得手了!”武曲心中如是想着。
忽然,一道刺目的光亮陡然升起,曜如红日,更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炽热与狂舞升腾的烈焰。
武曲一惊,想要收势,然他这自上而下的一击乃是全力施为,又哪里还能收得回来?!他只觉得手腕上一紧,手掌竟是落在空处,那光亮刹那间通体而过。
武曲嘭的一声跌落在地,甫一张口,火焰自口中喷出,火焰中带着刺鼻的焦臭,低头看处,手腕上一道焦黑的印痕,宛如被烈火灼过的一般。然那手上的伤早不觉疼痛,更痛的,是体内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烧着了一般。只见他口鼻中有缕缕青烟冒出,五官更痛苦得扭曲成一团,那样状怪异之极。
再回头看时,蓼莪早腾身飞在半空之中,但见她全身有金色的火焰笼罩,宛如一头烈焰中生出的凤凰一般。
“这一招‘朱雀展翅’滋味如何啊?”蓼莪一招得手,口中兀自不饶人。
武曲强自站起身来,却又坐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部下见兔起鹄落之间,便已伤了主将,哪里还敢动手,一个个呆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蓼莪得意之际,背后风声陡起,她不由浑身一凛,不敢回头,纵身往前一冲,右手一展,早将离火锤操在手中,向后便是一展。
离火锤似与一样兵器一撞,那兵器竟然并不荡开,反拐了个弯,狠狠的抽在蓼莪背心,顿时将蓼莪背部衣衫打裂。
蓼莪吃得这一下,一声闷哼,缓缓落地,这才转头看去。
只见原先站立之处正站着一员神将,手中提着一条长鞭,正是与武曲一同定计的天同。
众士卒见天同一招之下便将蓼莪逼落下地,不由士气又振,挺起手中兵刃,一同杀向蓼莪。
蓼莪浑然不惧,喝一声:“来得好!”将手中离火锤舞得滴溜溜乱转,一时间,竟是无人能够靠近。
天同只是站在外围,也不急着进攻,只是偶尔扫上一鞭,却如毒蛇一般凌厉狠毒,皆是攻敌之必救。
蓼莪既要对付一众神兵,又要提防着天同,虽然一时并不落败,然时间一久,只怕多半便要抵挡不住。
天同手中递招,口中说话:“蓼莪,我看你还能捱多少时间。你休想有人会来救你!今晚南天大军夜袭秦弓,我看他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管得了你!”
蓼莪听得这话,心头不禁一惊,手上不免稍慢,天同乘隙刷刷刷数鞭扫来,四下里更是刀枪乱舞,蓼莪不由手忙脚乱、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差点便中招挂彩。
天同见蓼莪心神已乱,心中大喜,正待发动攻势,一举将她拿下,忽听得一个声音喝道:“天同,你毋需得意!尔等伎俩,皆在我尊主意料之中!”
天同一惊,喝道:“谁?竟敢潜入我北天皇城!”
然喊得数声,却并不闻有人回答。
天同感觉声音似从地下传来,急低头朝地面上看去,忽见场中众神兵大乱,竟自相互乱砍起来。
定睛细看处,只见神兵虽然个个黑衣,却有一些人臂上系着一条黄色布条,见着没有布条的便大砍大杀。一众神兵一时间分不清敌我,顿时大乱。兼之脚下地面上不知如何会冒出无数只手来,手中一把把明晃晃的钢刀,只管砍人脚踝,伤人小腿,更是防不胜防。
蓼莪压力顿轻,呼呼数锤,逼开围着她的数明神兵,纵身跃至半空,将锤一指天同,脆喝一声道:“天同,适才被你偷袭得半招,定然要你还回来!”
天同见形势陡然逆转,而那武曲吃得一招后,似乎已无再战之力,心中不禁有些慌张,然被一女子当面叫阵,面子上却自过不去,只得将手中长鞭一收,尽数盘在小臂之上,手臂一横,立了个门户,沉声道:“倒要领教魔界大护法的高招!”
蓼莪忽而一笑道:“对了,这才是大丈夫本色么。”说罢,离火锤一扬,挟着一股热浪,扑向天同。
天同将臂一抖,盘曲在小臂上的长鞭立刻飞噬向蓼莪咽喉,鞭长锤短,却正是攻蓼莪之必救。
不料蓼莪并不回锤抵挡,只是将头一侧,避开鞭梢,身形丝毫不滞,冲向天同。天同身形倒飞,长鞭竟如灵蛇一般在半空中转折自如,朝蓼莪颈项要害刺去。蓼莪无奈,挥锤砸向长鞭。只是那长鞭是件软兵器,被锤子一砸之下,不过折得一折,反又刺向蓼莪胸口。蓼莪见势不好,连忙退开。
这数招之下,天同占着兵器的便宜,倒是略居上风。只是蓼莪原本便是个不服输的脾气,哪里肯就此罢休?略一停顿,便又如狂风暴雨般攻上。天同也不敢稍有懈怠,凝神对敌。两人顿时杀在一处,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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