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估计只有上天才知道，反正他是不会相信夜无道这样的人是能轻易死去的。
不过，夜无道的死是在九州传开了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夜灵风要杀月风云，这一点无可厚非。
而他更不敢赌，如果真的把夜灵风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到那时候，他恐怕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见人皇不再阻止自己，夜灵风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玉石俱焚，碑毁人亡这样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做的，
虽然是用这样的办法才令人皇不阻止他的，但还是有必要感谢一下人皇的。
毕竟，若是换成他，是断然不会容忍任何人挑衅皇威的。
当即向人皇抱拳说道：「多谢人皇成全，此情晚辈记在心里了。」
人皇闻言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夜灵风竟然会感谢他，这倒是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说真的，这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是他看不透的，而这夜灵风，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夜灵风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为了迷惑人皇，二是迷惑月风云。
毕竟摊上这样的主子，属下定然寒心，让月风云在死之前看清人皇的真面目，倒也不失为是一种折磨。
有时候，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让一个人痛苦，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杀死月风云是他现在的首要目的，但若是能看到夜灵风痛苦的样子，那也是很解恨的。
毕竟，他所经历的，远比这些痛苦，真的直接杀死了月风云，那只能说是太便宜月风云了。
随即，夜灵风看向月风云。
月风云自然也是听到了人皇与夜灵风之间对话的，在最后更是见人皇不管自己了，顿时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正是如夜灵风所想的那样，他寒心了，要知道，人皇的许多计划他都有参与，甚至是代表人皇。
可以说，除了人皇殿内少有的几人知情，下面的人只知道是月风云，人皇殿的副殿主。
如今，人皇竟然为了一件直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物而不救他，着实令人心寒。
想到之前为人皇所做的一切，月风云不由傻笑了一声，随即看向向他走来的夜灵风说道：「你…你杀了我吧，只是一定要救我的孙儿，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这个你放心，杀你只是需要你去为当年所犯下的错而赎罪，去其他人无关，我不会像你一样去波及他人。」
夜灵风闻言点了点头，这一刻，他仿佛有种错觉，这还是月风云吗？
真的是无法想象，当年那个叱咤风云，挥手间就能屠城的人竟然也能向他妥协，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现在不是当年，自己也不再是当
年那个元婴期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修士了，而月风云也不再是那么令人仰望了。
英雄迟暮，或许月风云还有野心，但现在的他面对夜灵风，或许也是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看着此时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岁的月风云，夜灵风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不忍，甚至他觉得自己在杀了月风云之后会感到后悔。
「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对他生出不忍之心呢？」
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夜灵风自然也是很快将其抹去了，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月风云杀了他父母，他杀了月风云，这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即向月风云说道：「如今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听到夜灵风的声音，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来临的月风云，不免一愣。
只见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夜灵风淡淡说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来吧，为你母亲报仇吧。」
「哼，你倒是明白，好，我成全你。」夜灵风闻言冷哼了一声，说着便是提剑向月风云刺去。
现如今，月千华还在昏迷之中，月清缘也是重伤，人皇更不会来阻止他。
月风云也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以说这一剑，他完全可以要了月风云的性命。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握着的赤影剑却是没有刺进月风云的身体，而是停在了其胸口。
「怎么？下不去手吗？我来帮你。」
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准备的月风云，见夜灵风迟迟不动手，心中瞬间有了想法。
他知道，夜灵风动摇了，毕竟在当时，月清浅与夜无道都不曾做的事，夜灵风也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