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也只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琪琪调整好姿势,终於开口讲出第一句话。
然後?然後她就不知道该怎麽办了。窗户外面的那一撮黑黑小脑袋怎会满意呢?琪琪讲不出下一句,外面那帮小辫子发出不容忽视的声音。注意力统统投向同一个人。
好冻,思琪大叔,已经无法抵挡冷风的催促。在连续几个阿嚏之後,他目光忽而转暗,这或可算得上大彻大悟。天冷就添衣,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为什麽非要亲耳听见琪琪亲口讲出来呢?
「好,很好。」
大约是一时找不着方向,思琪旋转两圈半,才走向方才卸下来的衣服。这些软弱无力的遮蔽物,一层层揭开剥落时,曾经感觉如此轻松愉快,如今则要依靠自己动手,一件件重新穿上。
「你,你扣错钮扣啦。」
「多谢提醒。」
当然是有些许紧张以及掺杂了别的营养成分,才会引致眼和手都发挥失常的吧。若不然,怎麽会连在充分展示过自己依然正能量棒棒的之後,视线就迅速模糊了呢?思琪决意将这个黑锅丢给外部影响,他就是要继续这样孤单一个人好好生活着,活在这个五颜六色的任嚣城。似乎这样一个急促大转弯,顷刻间就驱散了那个深藏於心的宝盒。几十年了,曾经觉得重得能将人压制得难以喘息的庞然大物,不知不觉间,了无痕迹,就此烟消云散。
当……
远远的,传来圣心大教堂钟声。钟声远道而来,提示过每一个人之後,即化作过眼云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