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种折磨他快要受不住。
「坐下吧。」
「嗯。」
谁会相信这个看起来老实本份瘦削中年男人真的就是那些专门借用幻觉哄骗小孩的帅帅的魔术师呢?无论信不信,颠咋顺势坐下。离红豆大腿位置约有三根手指头宽度的距离,但是他就这样像一只吃饱的灰灰,一动不动静坐。他们是今天的主角,他们都打扮成新人模样,他们还没有经历拜堂这一关,他们已经可以并排坐在一张有故障的长凳上。
房间大门何时被关闭,无人知晓,无人关心,因为魔术师的表演正式开始。他果然带来一个笨重道具箱——嘿嘿,那些用来糊弄人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无非就锁在里头嘛。是的,房门合上,箱子即将开啓。这个时刻,最为宁静。
「我叫小谣,自小就拥有与阴人沟通的本事。所以,今天将要展示的,当然就是……」
箱子的锁其实不大,而且当小谣的手指仅仅在锁前匆匆而过时,那个尚且称得上「锁」的小玩意,就在指尖正好离开时,喀嚓一声,自动打开——如果在这之前,这个锁真是锁上的话,那麽现在这个锁在无需钥匙,并且也没有经过小谣手指触碰的情形之下,像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外表长得跟「锁」一样的生命,自己解开了压迫在自己躯体上的枷锁。
喀嚓,这是多麽响亮的自由自在的欢呼。
当当当……
或许三人一锁,都没有听见远远传来圣心教堂的钟鸣声。可是,同一时刻,大笨钟他就是无缘无故自己敲了自己几下。
箱子里面有秘密吗?魔术师的箱子里面如果没有秘密的话,那样就实在太遗憾了。颠咋感到心儿忽而徐徐向上提起,这个一直向上爬的过程,多少能降低之前因亲爱的红豆引起的痛楚;他侧目而视,惊喜发现,可爱的红豆开啓了她那种并不高明的偷看模式。
嗯,这个紧张时刻,两个人分开三个手指头宽度,就真的是太远了呢。颠咋将身体往红豆靠近多一滴。坐定时,他们距离缩至两指宽。
「其实,这个箱子根本就没有上锁。不信?请看……」
小谣这个大坏蛋,满脸坏笑讲这一句。
笑点再低,那也不能保证一定笑得出来吧。颠咋轻轻倒抽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刚才没有为这个神奇的锁鼓掌,要不然,就真是糗大囖。再侧目瞄一眼,见红豆眉头微颦,她那迷人脸蛋已经离开那坚硬的膝盖骨。好明显,红豆更着眼於未来——魔术师总有办法对待女生,他们似乎能读懂女生们那颗傻乎乎的心,红豆啊红豆,你可千万不要迷上这个满脑子坏心思的小谣大坏蛋啊。
真好笑,小谣这一番江湖话,如果放在喧闹大街上,那就是陈腔滥调,搞不好是要被人喷的。不过,在一个新婚喜庆的大好日子里,在这个闭合的房间内,唯独表演给一对新人观赏的这特别的一场,自然与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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